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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一看，屏風上掛著兩件三色堇花紋的新衣服，不同於以往性感撩人的勁裝，都是厚實的裙裝。

許是都墨來過。

昨天的衣服被雨濕透還沒洗，今天是穿不成了，那套襦裙忘在&ldo;添香閣&rdo;，勁裝穿著涼肚子，想來想去也只能穿這兩件。

她走到屏風後，輕輕一拽，衣服滑落翠鳥屏風。

許笑收拾打扮完在屋裡反而坐立不安起來，聽到姜雲鈺和許婉下樓的動靜，等他們走了才開啟房門。

她站在都墨的門外，手抬手又放下，總覺得拉不下臉。

昨天吵成那個樣子，怎好意思今天一大早跑去跟人和解，現實又不是動漫，拉拉手就能和解了，繼續當好兄弟。

心裡始終想不過，便放棄了。

許笑低頭轉身，眼前突然出現一雙黑色靴子。

&ldo;我以為你在房裡……&rdo;許笑手足無措，手不安地收回身後。

都墨穿一件低調的白色銀邊長衫，臉上看不出喜怒，只是給人一種距離感，低聲說：&ldo;我回來拿東西。&rdo;

許笑抿抿唇，不知道如何接話，低頭側身讓路。

&ldo;走吧，去樓下吃麵。&rdo;都墨取完東西，帶上門，倒像昨日爭吵一事根本沒發生過的樣子，說，&ldo;昨夜我說那事，你就當沒聽到過。&rdo;

許笑恍惚一下，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哪件事，腳步沉重跟在他身後，含含糊糊地說：&ldo;嗯，我昨天話也說重了……我道歉。&rdo;

許笑總覺得都墨心裡是在生氣，可搞不清他到底在氣什麼，明面上看起來這事是翻篇了，私下看，不過是又埋下一個新的隱患，日後產生連鎖反應，如同傾倒的多米諾骨牌，根本無法挽回。

客棧旁邊是家經營多年的麵館，雨後氣息清新，早上來了不少客人。

&ldo;客官吃什麼？&rdo;徐娘半老的老闆娘端茶倒水一氣呵成，熱情地招待著客人。

&ldo;有什麼好吃的？&rdo;

&ldo;打滷面，醬肉麵，還有素麵，今個兒想嘗嘗哪種？&rdo;

面對面相坐的許笑和都墨異口同聲說：&ldo;打滷面。&rdo;

兩人對視一眼，各自撇開眼神。都墨是淡淡的，許笑顯得有些慌張。

&ldo;稍等啊。&rdo;老闆娘說完，扭著水蛇腰去後廚喊話，&ldo;兩碗打滷面。&rdo;

許笑咳嗽一聲，說：&ldo;我有事想跟你坦白……&rdo;

&ldo;你說。&rdo;都墨用手撐著下巴，微微斜眼看她。

許笑注視著茶杯裡浮起又沉下的茶葉，說：&ldo;我昨晚說，我知道許婉永遠不會喜歡你是有原因的，我曾經看過一本書，上面寫的就是我們的故事，而故事裡許婉喜歡的是姜雲鈺，不管你做什麼都無法拆散他們的。&rdo;

&ldo;是嗎？那本書叫什麼名字？&rdo;都墨不以為然，曲起手指扶在臉頰上。

什麼徒弟什麼師來著，她早就忘了。

&ldo;我忘了，但我說的不是假話。&rdo;

&ldo;那書可有結局？&rdo;

&ldo;有啊。&rdo;

&ldo;說來聽聽。&rdo;

&ldo;我死了。&rdo;

都墨在沉默中放下手，觀察她的眼神變得尖銳，想從她眼中找出說謊的慌亂。可惜，她意志堅定，沒有絲毫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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