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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我們沒有辦法,只有這樣,才能祛除籠罩在我們寶貝身上的邪祟。」
「他不是……」虛弱的聲音從蘭斯洛特的口中發出,而在公爵夫人驚喜的眼神中,他卻匿了聲。
他不是邪祟,他是我的玫瑰。
小少爺在同齡人尚且享受著父母的寵愛時,便早早明白了一個道理:
在你沒有能力的時候,你所能擁有的一切都只是別人在憐愛之餘施捨給你的。
因為我太弱小了,才守護不住自己的玫瑰。
——令它早早便凋謝了。
那些肆意跳躍著的火舌似乎是在嘲笑他的不夠強大,它們的身體在瘋狂扭曲,無聲地尖叫著,將滿腔的惡意砸到了他的身上。
蘭斯洛特慢慢地彎下腰去,唇邊的弧度越來越大,在無人看見的地方,彎成了一個誇張可怖的弧度。
然後在逐漸熄滅消弭的火焰聲中緩緩收起。
當他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迎著公爵大人雖然擔心卻欣慰的眼神,重新成為了一個乖巧聽話的兒子。
一個優秀的爵位繼承人。
……
從少年清朗的聲音,到帶著些許沙啞的青年音,再到充滿磁性的迷人嗓音,蘭斯洛特每天都在逼著自己更加優秀,逼著自己更加強大。
只是那幅油畫卻成為了他最不能被觸碰的禁區。
隨著時間的流逝,公爵夫人以為他已經逐漸忘卻年少時的無知,為他介紹了一位古老世家的貴族千金。
迎著不再年輕的母親暗含祈求的慈愛眼神時,他沉默了。
而兩人也的確相談甚歡。
——直到那位千金在無意間提及到了他的玫瑰。
「在見你之前,我還抱著幾分隱慮呢——」
「為什麼呢?」蘭斯洛特的笑容得體優雅,足以令任何一位單純的少女臉紅心跳。
果不其然,在短暫的猶豫後,那位千金壓低了聲音道:
「我聽說,你的府上曾經有過一位很漂亮的人,他們稱她為『玫瑰美人』。」
單純的貴族小姐以為那是一位美麗的少女。
可面前俊美儒雅的青年卻驟然變了臉色,他的聲音暗沉,似是在包藏著隱而不發的怒火:
「誰告訴你的?」
良好的家教令蘭斯洛特不願對無知的單純少女發洩怒火,但他心頭多年前被強行關住的困獸卻在掙扎嘶吼著,叫囂著要毀滅一切。
「我、是我的侍女,她、她們也是聽來的!」
從小被保護得無微不至的千金慌了神。
這場相親不歡而散。
「蘭斯,你太令我失望了——」
老公爵氣得胸脯都在劇烈地起伏,他已經不再年輕了,需要一位強有力的繼承人來繼承他們的家族百年的基業。
身形高大,已經初具成年男人輪廓的青年站在他的對面,默然不語。
「你走吧。」
老公爵終究是感到了力不從心,他揮了揮手,隨著房門被關上的聲音,驟然塌下了肩膀。
而與此同時,離開書房的蘭斯洛特卻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
他來到了已經有著上百年歷史的公爵城堡的地下室——那是從小被父母告誡不能前去的禁地。
但青年對於路線卻一副熟稔的模樣。
「吱呀——」一聲,他轉身關上了門,露出了身後巨大的六芒星陣。
「你考慮好了嗎?」
模糊深沉的聲音迴蕩在地下室。
蘭斯洛特默然不語,卻握緊了垂在身側的手。
「只要能讓他回來,我願意做任何事。」
「桀桀桀——」狂肆的笑聲在地下室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