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分耕耘一分收穫(第1/2 頁)
混沌的情緒得到抒發,心情一下子舒暢起來。整理好心情,我準備進行新一輪無任何妥協餘地的縫合工作。
在這之前,為防再被汗水折騰得死去活來,我開啟旁邊的衣櫃,找了一件衣服搭在肩膀上,除了擦汗,必要時,還可以咬住以作發洩。
但我不再像之前那般乾脆了。俗話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回味起方才的痛楚,整個人都變得笨拙起來。角針在皮肉間來回試探,好一番掙扎才迫於體力原因再次下針。
“呼呼呼……”
我喘著粗氣,彷彿喘得越快,痛覺就會越少。
這似乎有了效果,當角針再度刺穿凸起的皮肉邊緣,傷口處的感覺比之前微妙了許多,原本一碰就疼,這會兒疼痛感像沒睡醒似的,只在針扎處凝聚。
然而,我還是小瞧了人的痛覺神經。凝聚的那一點像匹脫韁的野馬,突然向四周擴散,我“哎喲”一聲,全身又冒出綠豆大小的冷汗,還沒完,擴散出去的疼痛突然又收縮匯聚,再想凝成一點。
新形成的這一點猶如吸納萬物的黑洞,全身注意力都不由自主地往它那集中,當角針完全抽出,黑洞方自行幻滅。
古人云“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念及此,咬咬牙又刺下一針,即時又掉進黑洞中,疼得嘴唇都給咬破了。
似乎是虐上癮了,或是想看看這麼一個不成才的自己能到達的極限在哪裡,我沒有停下手,屏氣凝神,像個瘋子一樣反反覆覆地刺穿自己的身體。
大約縫了有個十針,見分離的皮肉合上不少,我決定先暫停一會兒,緩一口氣再說。
想來,我這個人,就是無法專心一件事,並且一旦鬆懈下來,各種想法和聲音都得冒出。以我的性格,當然是消極的想法和聲音冒得更多。
其中一把聲音這樣說:
放棄吧,包紮好傷口,等明天醒來後去找杜萊優,請她幫忙縫合傷口,以她的手法,受到的折磨絕對要比現在少。
這聲音可真夠誘人,要是年輕個幾歲我就該被自己騙過去了。可不是因為現在的我變聰明、理智了,這麼多年來我也該明白到:像我這種人,不會遇上什麼好事。所以,估計到死我也尋不到已經出大學城的杜萊優。
無法欺騙自己,那只有面對眼前的現實,抗爭到底。
但——現實一貫的殘酷。
由此,我不得不問一個老掉牙的問題:為什麼是我?
這真是一個彰顯醜陋本性的問題。因為如果全部人都像我一樣遭受這般折磨,我大概不會問這個問題。然而,只有我一個人或者少數幾個人會遭受這般折磨的話,這就成了一個不得不問的問題。
我想不出答案,只能代入其他人的視角,專業班中,不,我至今遇到過的人中,同班的鄺秀婷最為開朗樂觀。這位身材嬌瘦、戴著厚重鏡片的女孩滿腹經綸,是個天生的樂觀派。在大學的四年間我一向獨來獨往,不常主動與人交談,她是個例外。每當心情跌入谷底,我都會找她發發牢騷,她也從不拒絕,並且還能很好地保守秘密。我總感覺她活得像太陽,照亮自己的同時還能有餘暉去照亮別人。
代入她的視角思考,她應該會說:
“苦難會使人成長,一個人想要成為更優秀的人,那此人必須承受比常人更多的苦難。你不是在受難,你這是在成長。”
我摸著這條冰涼慘白的小腿,心中五味雜陳。鄺秀婷的話要是對的,那我大概能明白另一個一直困擾著我的問題:我為何總是那麼惆悵。
我不想成為更優秀的人,但又被逼著去成為,就正如有些事情我們不想去做,又不得不去做,這大概就是一直以來我會惆悵難安的原因吧。
偏題了,回到原先的問題,若將鄺秀婷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