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事故(中)(第1/2 頁)
“怎麼辦?”李鴻明拉住我手臂焦急地問道。
我說:“不能為了還未發生的事情而放棄眼前需要救助的人。”說得冠冕堂皇、義正辭嚴,卻還是想不出辦法來,只佔據了道德的高地成為惹人討厭的存在。
我又開始洩氣,我痛恨自己腦海不靈光,也因此一遇事就想躲。
“成果,慢慢來,你可以想到辦法的。”
“我不行。”
“你可以的。之前出現的幾次困難,你都能想出辦法來,雖然聽起來聳人、讓人不舒服,但過後回想起來,按當時的情況,你想出的辦法卻是當中最高效、最直接、最不拖拉,你一直在給人指引方向。”
幾次?我怎麼不記得……
“我哪有你說的那樣厲害。”
“不要妄自菲薄。成果,你就是太不自信了,如果你說話自信一些,氣場足一些,聽從你的人會有很多。”
當面指出別人的缺點是很失禮的事情,李鴻明不顧這一點也要說出來,說明他說的話發自內心,忠言逆耳嘛,他也確實說出了我的一個很大缺點——不自信。更確切地說是不敢自信。“不敢自信”不同於“不自信”,不是有和無的區別,是類似於dna遺傳特徵顯性與隱性的區別。
回想起來,李鴻明好像是第三個對我講“不要妄自菲薄”的人,之前陳珊珊和左千子也分別對我講過。他們對我情真意切,我也不能辜負他們的期望。
“那輛大巴車還能開動嗎?”我指著車頭受損的大巴車問。
“可以。那輛大巴車原本是錢建峰在駕駛,他駕駛技術不過關,在兩車相會時失控撞向對向行駛的腳下這輛大巴車才導致事故的發生。”
我大概猜到事故發生的原因了。快走沙,慢走水,許多人不懂得這一點,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兩車相會時會把路面的積水攪動起來,等同於在一張搖床上駕駛車輛,大巴車身形龐大,人一緊張亂打方向,事故就發生了;哦,還有一方面:李末和錢建峰都沒有a1駕駛證。
“這樣吧,既然大巴車還能開,我們先疏散這片區域的人員,然後用車頭受損的這輛大巴車牽引腳下這輛大巴車,強行地把陳建斌的腳挪出來,運氣好的話,受些碾壓傷,左腳還能保全,運氣不好……也比活活淹死強。”
李鴻明沒有回話,我便看向他,他此時一副目怔口呆的樣子,片刻後笑容從他嘴角露-出。
“我都說,你的想法總是很大膽。”
咦?我怎麼記得李鴻明剛說的話中沒有“大膽”這詞。罷了,救人要緊。
在我倆閒聊的這段時間,清理物資的工作又重新開始了,我只得再次叫停他們。這個二次舉動立刻引發一陣抱怨聲。周昌明一臉不悅地走過來,定定地看了我幾秒——應該是在看我臉上的傷口,爾後對我說道:“有時候我真的搞不懂你。你像之前那樣窩在一個角落裡擺出一副所有事情都事不關己的臭臉不行嗎,最近偏偏愛張揚自己,幹一些出格的事,是想讓大家對你矚目,對你改觀?”
他輕蔑地笑了笑,又說:“越是平常不被重視的人越是喜歡在一些關鍵時刻搞出一些與眾人作對的事情。”他低下頭,身體前傾,“不要總做一些自我感動的事情。”
被他如此詆譭,我多少有些憤慨,立馬回道:“你不想救人是你的選擇,別妨礙我。”
“救人……”周昌明右手搭住我的肩膀,“可你想過沒有,你做的這些根本就是杯水車薪。即使讓你把人救出來了,又如何。”
莫名其妙。我想後退一步遠離周昌明,但他沒有鬆手的意思,反而更貼近過來,滿嘴的煙臭味差點沒燻死我。
“你知道兩個派別如何誕生的嗎?”
激進派和保守派的誕生,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