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法式大餐(第1/2 頁)
齊年和陶思婭剛走到公交車站,陶思婭揚揚手機對齊年說:“田宏約我去吃午飯。”
齊年說:“那你去吧。現在你回去還太早。我又不能陪你,我還要送快遞。”
“嗯嗯。”
過了不久,田宏開著他的賓士到公交站來,把陶思婭接走了。
齊年坐公交車回網點,騎了助動車去送貨。齊年負責的區域雖然面積比較大,但是和黃魚嘴比起來,送起貨來還是很輕鬆的。所謂輕鬆並不是身體上的輕鬆,而是心理上的輕鬆。
至少這邊的人相處起來比較容易。不像黃魚嘴那邊的人那麼難搞。在這個區域,齊年有時候有種在寸島送快遞的感覺。
送快遞這個工作確實是挺辛苦的,風裡來雨裡走,永遠在路上。雖然辛苦,但比幾個星期以前已經算是好很多了。之前還一連出現持續的35度以上的高溫天氣。頂著高溫還要爬樓,真是欲生欲死。
不知道在哪裡看的書上寫過,一呼一吸就是一生一死。齊年以前還沒有這個感覺。當他抱著快遞喘著氣往樓上爬的時候,這一呼一吸豈止是一生一死,都能死好幾回!
這麼辛苦的工作,我為什麼還能堅持下來?還不是為了客戶的微笑?這是哪個聖母說一句話。說得好是好,不過真想把站著說話不腰疼的那個人給宰了。
還好這兩個星期天氣突然降了10度。對快遞員來說簡直就像是救命一樣。
每天重複這種簡單的體力勞動,不僅是在消磨光陰,更是在消磨意志。
現在齊年理解了為什麼體力勞動不適合讀書人幹。不是讀書人體力弱幹不了,而是讀書人想太多。重複簡單體力勞動,就不能想太多。可恰恰就是因為不需要動腦子的簡單地重複,使大腦不會被別的思想佔用,更容易想多。想多了就會不自覺地思考這麼做意義何在。為了賺錢養家?賺錢養家的工作多了去了,為什麼一定要這樣?
有時候齊年也問那些快遞員,答案千奇百怪。
“為了看到客戶的微笑。”就是其中一個快遞員說的,說的時候一副欠揍的表情。
另一個快遞員說:“連老闆都跟我們一起送快遞,我還有什麼可說的呢。”這位員工真是企業的寶貴財富。啥都不想,一心幹活。
齊年跟夏舞葉說的那句話“她是在生活,而他是在生存”的確不是誇張。區別在於,齊年的生存的確是生存,但也是為了心中的一個夢想。
所有的偉大,都源於一個勇敢的開始。
所有的開始,都未必是光鮮燦爛的。
就在齊年汗流浹背地送快遞的時候,陶思婭這個女特務和田宏這個男特務正坐在一個高檔的法式餐廳喝著紅酒。
田宏要給陶思婭點一份招牌鵝肝,陶思婭沒要。她說自己在減肥,就點了一份沙拉。
田宏把點好的選單遞給服務生,對陶思婭說:“思婭,你這樣的身材還需要減肥嗎?你比雙雙可瘦多了。”
陶思婭說:“我跟雙雙可不能比。雙雙也瘦的,就是臉上有點兒嬰兒肥。小女生嬰兒肥那叫可愛,我這樣的老女人要是嬰兒肥就沒法看了。”
“老女人?”田宏差點兒把餐前酒都噴了,“你才二十三歲,正當少年。”
“什麼少年,這叫壯年。放在過去正是膀大腰圓下田插秧的好年紀。再往前,二十三歲的女子連孩子都上完私塾了。”
一不留神扯到孩子的事情上,陶思婭只覺得後悔。田宏約自己來吃法式大餐,可不就是來跟自己談家庭孩子的事嘛。自己要往槍口上撞。
老是拒絕田宏吧,畢竟鄉里鄉親的把關係搞僵了也不太好。不拒絕吧,他又會很來勁。今天雖然承他的情請自己吃飯,但也本著不多花錢的原則,所以就點個沙拉。吃完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