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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那個病床的病人一早就被護士叫走做檢查了,所以幾個人說話也沒什麼顧忌。崔路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江鬱可餘光瞥著他,一時間分不出是大衣更黑還是他的臉更黑。
喝了酒的人下手都沒輕沒重的,本來夏昕遭受無妄之災就已經很委屈了,結果崔路一來就板著臉教訓他。他頂了一句尤覺得不痛快,又嘀嘀咕咕地補刀:「你好煩,你是我爸嗎?我爸都不管我你憑什麼管我?」
江鬱可明顯感覺到身側的人呼吸一沉,他趕緊把筷子塞進夏昕手裡:「先別說了,早餐涼了就不好吃了。你不是很喜歡吃那家蟹黃湯包嗎?我給你買了。」
有美食在前,夏昕也不跟崔路對嗆了。他拿著筷子夾湯包,委委屈屈地跟江鬱可訴苦:「小可,昨晚我流了好多血,給我縫針的醫生一點都不溫柔。我讓他給我打麻藥,他說就縫個三四針根本不需要打。」
雖然與崔路吵架的夏昕看起來很精神,但他的臉色確實很差,嘴唇也是蒼白的。江鬱可把滾燙的小米粥端到他面前,輕聲問他:「昨晚怎麼不跟我說?」
夏昕抬頭看他,但頭抬得太快,眼前瞬間出現滿天的星星。他等那陣暈眩感過去之後才回答:「嘿嘿,縫完之後我就暈過去了。」
江鬱可:「……」
崔路好像也真的拿他沒辦法,最後還是無可奈何地問他:「醫生還說了什麼嗎?」
夏昕飛快瞟了他一眼:「他說還有點輕微腦震盪,讓我好好休息。」
崔路點了點頭,忽然轉身離開了。
江鬱可望著他的背影,疑惑道:「他怎麼了?」
夏昕咬著筷子收回目光,低頭看著打包盒裡的湯包,不鹹不淡地說:「誰知道呢?可能走了吧。」
然而不久之後崔路便回來了,他身後還跟著醫院的院長。
江鬱可跟夏昕默默聽崔路與院長的交流,聽他要求換成高階病房,做全套檢查,還要請個話少活好的護工來打掃。夏昕聽得腦袋突突地疼,他直接丟了筷子喊他:「崔路。」
被叫到名字的男人頓了一下,院長注意到夏昕不善的面色,識趣地笑道:「您放心,我現在就去安排。」
說完他便轉身溜走了,關上門前似乎聽到坐在病床上的那個病人冷颼颼地開口:「你少管我。」
他立刻合上門,暗念眼不見為淨,又心道知道越多死得越快。
崔路到底當慣了上位者,從前跟過他的情人又都是那種看他臉色聽話的型別。他一開始接觸夏昕的時候以為他也是這種型別的人,沒想到越深入瞭解越發現這個人跟聽話完全沾不上一點邊。
他接二連三被下了面子,最後還是沒忍住發火了:「夏昕,我沒那麼好的耐心一直陪你玩貓捉老鼠的遊戲。」
「砰——」
門被重重甩上,江鬱可轉頭看著夏昕搖搖欲墜的身形,急忙扶住了他。夏昕頭暈又噁心,剛吃下的早餐在肚子裡翻滾,他用盡渾身力氣推開了江鬱可,「哇」的一聲全吐了出來。
夏昕沒吃什麼,吐到後來難受地蜷縮在病床上。適逢隔壁病床做好檢查的病人被護士帶了回來,兩人一進門見到這副景象齊齊愣住。
還是護士反應快,她把身後這個剛開過刀的病人安置好,詢問江鬱可:「怎麼回事呀?」
江鬱可也有點無措:「他……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
「病人有腦震盪,頭暈想吐都是正常的。」護士走過來讓夏昕躺好,用耳溫槍測了他的體溫,發現沒有發燒,於是囑咐江鬱可,「沒什麼大事,多休息休息。」
江鬱可彎腰給夏昕掖好被子,而因為資本主義低頭的院長去而復返,這會兒正好推門進來:「夏昕……」
病房裡一片狼藉,他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