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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哥,每次你的訊息都很靈通。」江鬱可無奈地翹了翹嘴角,只不過語氣裡沒半點笑意,「現在已經沒事了。」
沈木秦似乎換了個地方,喧譁的背景音消失了:「你怎麼樣?沒事吧?」
「沒事,前段時間出院了,現在基本好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沈木秦也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件事,他見過太多的黑暗,很多事也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說得清的。
「自己注意點,好好保護自己。」到後來,沈木秦只是這麼說道。
「好,我知道了。」
電話兩邊都沉默了片刻,江鬱可手指用力摁著方向盤,看到指尖泛出微微的白才很輕地笑了一聲,他慢吞吞地開口:「沈哥,是不是還有什麼事?」
男人幽幽嘆了口氣:「我只是在考慮要不要告訴你。」
「你都打電話給我了,不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件事嗎?」
「誰說的?我就不能是單純地關心你?」
沉悶的氣氛稍許活躍了些,雙方心照不宣地笑了笑,沈木秦感慨道:「小可,還是你瞭解我。」
江鬱可搭在方向盤上的手垂落下來,去摳股底下的真皮座椅。這些動作都暴露出了他內心的緊張,但他開口的腔調依舊冷靜:「沈哥,我們好歹認識了這麼久,每次你想要告訴我不好的事情都會這樣。」
沈木秦終於不再拐彎抹角,正色道:「昨天凌晨的時候,我手底下的人發現江金海睡在賭場裡,然後他們就把他丟了出去。結果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發現他還在老地方睡著,天這麼冷,他們擔心出什麼事,就匯報給我聽了。」
江鬱可聽完,面部表情也沒什麼變化,很平靜地問道:「那他凍死沒?」
沈木秦一下子笑了出來:「沒有。」
「那太遺憾了。」江鬱可也跟著笑,他抬眼去看中央後視鏡,裡面的自己眉眼冷淡,像是籠了一層霜,看起來有點陌生。江鬱可歪了歪頭,靜靜地說:「沈哥,你再把他丟回去吧。哦,丟得離賭場遠一點,省得你惹麻煩。」
「你明明知道的,」說這些時江鬱可絲毫不覺得愧疚,指甲摳得太用力,他已經隱隱感受到了疼痛,「最想他死的人就是我。」
「小可,這次事情有點不一樣。」沈木秦嘆了口氣,倒不覺得江鬱可說的有什麼問題,「況且就算他真的死了,會有麻煩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因為江鬱可是江金海的兒子,這令人噁心又無法改變的血緣關係像一副枷鎖,從他出生起就牢牢地捆住了他。
距離上次來這裡好像已經過了很久了,但江鬱可仔細算了算時間,發現也就短短几個月。
好像跟傅黎商在一起時總感覺時間過得很快,又或許是從前的日子太難熬,所以讓他覺得時間過得很慢。
仍然是那扇漆掉光的鐵門,沈木秦已經先到了,他不再穿令他彆扭的西裝,簡單的黑色羽絨服襯得他的氣質更加冷漠。江鬱可用力推開門,鐵門發出了「吱呀——」的響聲。背後的光照了進來,江鬱可看見了空氣裡浮動的灰塵。
江金海被放置在沙發上,半死不活的模樣,身上卻蓋著一條嶄新的棉被,應該是沈木秦特意買的。天花板上的燈泡似乎又壞了,兩人只能借著外面的光線視物,江鬱可低著頭,看著沈木秦掀開棉被一角,露出了江金海瘦骨嶙峋的四肢。
江鬱可終於反應過來第一眼那種不對勁的感覺從何而來,從前江金海喝醉酒也會這樣,只不過喝醉歸喝醉,至少還是有生氣的,不像如今,緊緊閉著眼,面上浮著一層青色的白,不仔細看還真以為這是一個死人。
沈木秦見江鬱可皺起眉,就伸手把他的衣袖往上拉。江金海的手臂上全是細細密密的針孔,江鬱可瞳孔一縮,看向沈木秦。沈木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