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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她一個人，剛剛所有安靜看戲的人，全都呆滯住了,一句話不敢說。

這事說大了不大,說小了也就那樣。

黃淺珊要是願意道個歉，那頂多就過去了，可她偏偏就要倔強到底,死活不願意道歉。

誰能想到,最後會牽扯到，離職這麼嚴重。

雖說這位大小姐家裡不缺錢。

但是對於她的心高氣傲來說,離職這句話，未免還是有些過於殘忍了。

空氣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許塵愣了片刻,回過神,有些無地自容。

兩邊都是不好惹的背景。

無論得罪了哪一方，他許塵都得玩完。

好不容易經營到現在的工作室，最後的結果，只能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許塵尷尬地笑了兩聲,想兩邊都不得罪，補救一下。

「江總，這——」他拉過黃淺珊，態度恭敬,滿是商量的語氣。

「這姑娘年紀小,不懂事,人是不壞的,只是性子愛出風頭了點,不至於那麼嚴重吧……？」

聞言,江知衍微微頷首。

他看了眼時檸,嗓音低淡，意有所指：「她年紀也小。」

頓了兩三秒。

「那麼，按照許總的說法。」江知衍面色平淡，看向許塵。

他說：「在發現自己職位被人頂替後，她是不是，也可以哭鬧。」

男人的語調輕緩，不緊不慢。

卻無聲，讓人感受到了，一種壓迫性極強的感覺。

許塵一時間反應過來：「啊？」

很快，許塵磕磕絆絆開口，附和：「……是，是可以的。」

隨著話音落下。

江知衍曬笑出聲，神色鬆散：「可是。」

他掀了掀眼皮，眸中情緒寂靜：「我看許總剛才的樣子，似乎是不希望她鬧。」

在座的都不是傻子。

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不難聽出——

江知衍指的是，許塵給時檸使眼色，讓她別說話的那次。

剛才沒明白，但聽到現在，時檸也算是懂了。

這人明擺著就是在幫她找回場面。

說實話，時檸確實覺得委屈。

只不過剛才那份委屈，還沒現在那麼嚴重。

偏偏在發覺到，江知衍護著她的時候，很小的一點點委屈，直接被無限放大了，壓都壓不住。

委屈過後，更多的是緊張。

這架勢搞得時檸都有點害怕了。

她在桌下伸出手，扯了扯江知衍的衣袖，叫了他的名字。

「……江知衍。」她聲音細軟，音調很小。

聲音小到，只有她跟江知衍，才能聽見的程度。

察覺到她在叫自己。

男人敲著桌面的指尖頓住，側過眸子，視線落在她白皙的面上。

隨後，撞進一雙水潤乖巧的眼眸。

目光對上兩三秒，同時，也看出了時檸在想什麼。

江知衍神色淡淡，他低聲，似是在安撫：「別怕。」

「哥哥給你撐腰。」

短短几個字，充滿了世界的參差。

在跟時檸說話時，他的語氣溫和了不止一點。

就連以往平靜的眸子裡，也滿是幾不可聞的溫柔色澤。

話已至此。

王志傑微笑：「許總。」

「我們江總向來說一不二，還望您慎重考慮，究竟還要不要用這個人。」

言下之意就是。

按照以往，江總說不合作就直接走了，現在能聽你廢話，還願意勸導你，就已經夠給你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