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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小朋友發出一聲黏|糊糊的呻|吟,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他沒什麼焦點的目光掃了俞宇一眼,開口就是一句:「你給我帶書了嗎?」
俞宇一愣:「啊?」什麼書?
蘇燎摟著虎鯨,側過身,有氣無力:「……我想刷題。」
俞宇:「……」
好傢夥。
這他媽就是學神的境界嗎?
全麻醒來只想刷題!
「我覺得我被麻藥打笨了。」蘇燎拿臉頰蹭了蹭小虎鯨腦袋,嘴裡含糊不清,聽著似乎很痛苦,「我想刷題。」
俞宇揉了揉他的腦袋,好聲哄道:「……乖,身體好了再刷題。」
蘇燎瞪著他不說話,眼神有些迷離,又蒙著一層水霧,顯得有些委屈,看來蘇爸爸說得沒錯,人還不太清醒。這看著誰不想欺負一下呢?
俞宇忍不住笑,又捏了捏他手指:「誰來看你了?」
蘇燎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眼尾突然一眯:「我老婆。」語氣還挺自豪。
俞宇:「…………」
算了,和神志不清的人也沒什麼好理論的。
俞宇憤然把魔抓伸向了小虎鯨。蘇燎倒沒像當時打飛他老爹那樣打飛俞宇的手,只是茫然地看了對方一眼,顯然對他搶走虎鯨娃娃這件事非常不解,甚至還有點委屈。
俞宇拿著虎鯨在他面前晃了晃,又問:「這是什麼?」
蘇燎茫然:「……我小老婆。」
俞宇一上午都在練核心力量,被教練狠狠虐了幾輪的腹肌正酸得要命,現在再忍不住一笑,腹肌那撕裂一般的痠痛感差點沒把他給送走。
他應該錄下來的。
失策失策。
時間過得飛快,如果不是俞宇手機的鬧鈴提醒他應該回去訓練了,他真的很想再逗一會兒蘇小迷糊燎。
不過,看蘇燎那個不太清醒的狀態,俞宇生怕人醒來不記得自己來過,他摸出一支游泳時在身上標編號的油性筆,在蘇燎沒打滯留針的那隻手食指上,也寫了一個「插pion」。
加油啊。
在你我不同的戰場。
微創手術刀口小,恢復速度快,再加上蘇燎先前底子養得不錯,七十二小時生活基本自理且能下床走動,一個禮拜就順利出了院。
剛好蘇燎爸爸在北京有一些科研相關的合作,一邊處理工作,一邊照顧蘇燎,並以實際行動充分滿足了蘇燎「我想刷題」的慾望。醫生說,蘇燎三個月內禁止劇烈運動,但可以參與一些日常勞動,以及散步。兩人打算幾次複查都沒有問題後再回寧港。
蘇燎自然是個耐不住的性子,他術後二十四小時就齜牙咧嘴地堅持自己下地,到術後第二週,已經開始每天散步5000步,到第三週升級成了每天8000。
可是,蘇燎能感覺到,但凡他用稍微快一點的速度走上15到20分鐘,就會開始胸悶氣短,出冷汗,右側腋下刀口隱隱作痛,胸腔裡的那顆東西砰砰的好像要跳出來一樣。
這個認知讓他覺得無比沮喪。
他不知道如何與自己的新身體相處。
集訓營每週安排半天假期,可如果沒有監護人「認領」,這半天俞宇只能呆在體校裡。俞宇全靠蘇燎爸爸把他給領走了,每週日下午得以陪蘇燎去小區附近的公園走走。
蘇燎術後這段時間,是肉眼可見的煩躁。
「你爸說你不吃飯。」
「他怎麼就連這個都和你說?」蘇燎有些煩躁地瞪了他一眼,「我以前吃得多,是因為我運動量也大,現在我就連運動都不能運動,吃那麼多幹什麼?」
習慣運動的人突然不能運動,其實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運動時大腦會分泌多巴胺,現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