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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想簡寧意絕對是下了苦功夫磨鍊演技,看來以後是準備專心搞事業了。
閉眼躺著的簡寧意除了面部細微的動作之外沒有其他動作,可他單是這樣躺著,就給人一種脆弱感,彷彿他下一秒真的就重傷不治了。
坐在床沿的祁玉把劇本遞給旁邊的大川,扭頭瞧見簡寧意光潔的額前有細小的汗珠,心頭突地一跳,幾乎是下意識地伸手握住了他放在被子外的手。
正找戲感的簡寧意察覺到一片溫熱覆蓋住了他露在外邊、凍得冰涼的右手,指節微屈,第一時間睜眼。
對上祁玉略慌亂的雙眼,簡寧意黑白分明的桃花眼眨了眨,誤以為他是入戲了,轉了轉手腕出聲提醒:
「祁老師?」
這場戲裡沒有這個動作的。
淡漠偏執厲策所有的溫柔都給了祖師爺一人,就算來看受傷的桑禾也偏向於公事公辦,並不會做出握桑禾手這種親暱溫和的舉動。
簡寧意活動手腕本意是想提醒祁玉放手,虛握的拳讓他的手背輕蹭過祁玉的手心,帶起一片說不清道不明的酥麻癢意。
聽到簡寧意的聲音祁玉回過神來,被燙似的猛地收回手。
「抱歉。」祁玉跟簡寧意道歉,垂眸看著自己的手心。
他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麼了,目光和思緒總是不由自主被簡寧意牽著走。
祁玉看著一眼在往簡寧意腦門彈水珠裝作冷汗的工作人員,微不可察地擰了一下眉。
明明他一向把戲裡戲外都分得很清楚,可剛才晃眼一瞬,他還真有種簡寧意病重的錯覺,一瞬間呼吸都輕了。
就像導演拍著拍著改劇本一樣,演員也很容易在拍攝過程中靈感迸發,自由發揮加幾句臺詞或動作,說不定這忽然的靈感會碰撞出不一樣的火花。
簡寧意並沒有把祁玉剛才的反常行為放在心上,只當他是心血來|潮加的動作。
只可惜崩了厲策的人設,不能用。
一切準備就緒,秦導看向祁玉和簡寧意:「好了嗎?要是你們好了我們就開拍,爭取一遍過早點收工。」
夜深露重,簡寧意穿著單薄的單衣躺著,兩條胳膊和肩膀全都露在外面,雖然他事先在身上貼了不少暖寶寶,但雙手還是冷得跟冰快似的,腳也涼得快沒知覺了。
簡寧意比誰都想早點收工,聞言中氣十足的回了一聲:「好!」
這一場戲從厲策推門進屋開拍,起身往門外走的祁玉腳步一頓,沒忍住笑了一聲。
—因祖師爺在人魔大戰中以身殉伏魔陣,厲策對魔族深惡痛絕,在得知魔族動作頻頻,有捲土重來的趨勢後,他來到小徒弟桑禾房門外,想問他一些關於魔族護法的訊息。
魔族狡猾善變詭計多端,厲策一直奉行的是見則立誅,不必留情。
厲策輕推門扉,慢慢走近躺在床榻的桑禾,用神識探了一下,發現他傷得比上次還重,一時半會兒怕是醒不過來。
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望著桑禾,厲策神色未變,抬手平靜地收回了神識。
厲策看過了便想離開,可這時睡夢中的桑禾忽然囈語出聲:
「師、師父……」
桑禾此時顯然很難受,唇瓣乾裂,耳鬢額前全是冷汗,他應是做了噩夢有些焦急,嗓音含糊吐字不清,但厲策還是聽清了前兩個字。
腳下的動作一頓,厲策回身望著自己稚氣未脫的小徒弟,忽地想起他剛見到桑禾時的模樣——
骨瘦如柴,滿身髒汙的小乞兒,第一次見面就用怯生生的大眼睛望著自己,在自己丟了個饅頭和幾錠碎銀給他後,看自己的目光從懼怕變成了仰望依戀。
就像……曾經的自己一樣。
他也曾那樣仰望過一個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