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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五掏出一把花生米,邊吃邊說:「下手也忒狠了些,多大的仇啊殺到客棧裡。」
「五哥,齡之大哥,這些乾柴夠用嗎?」幾個小夥子抱著柴跑回來。
錢五:「夠了夠了,把火點著,把馬車上的吊鍋拿下來,挖兩塊乾淨的雪燒鍋熱水喝。」
「哎!」三個小夥子又開始忙活起來。
以前在冀州鏢局的時候,這活都是他和盧青幹,如今自己也成元老了,指使起人別提多帶勁了。
火點著,幾個人圍坐在火堆旁邊取暖。錢五又從懷裡掏出幾個土豆扔火堆裡用炭火埋住。
其中一個叫高良的小子問:「齡之大哥,咱們為啥不在驛站住一夜再繼續趕路呀?」
「驛站裡面有死人。」
「啊?!」高良嚇了一跳。
錢五拿胳膊懟了他一下:「你別嚇著孩子。」
劉靈芝哼笑道:「走鏢要是害怕死人,還不如乾脆在家納鞋底。」
錢五:……這麼說也對。
「你們是趕上好時候了,這條路之前可不太平,有一夥鬍匪專門劫鏢局的車,下手特別黑,你齡之大哥第一次走鏢就碰上了。」
另一個敦實的小夥子問:「五哥,為啥現在看不見這群鬍匪了?」
錢五嘿嘿一笑道:「都讓我們砍了啊~」
三個小子滿臉崇拜的看著他:「哇!五哥好厲害!」
劉靈芝懶得揭穿他吹牛皮,不知道當初是誰,抱著刀哭咧咧的讓別人幫忙給家裡報喪。
就著熱水啃著糊巴土豆,幾個人吃完靠在馬車上眯了一覺,天微微亮又開始啟程繼續上路。
第二天下午,鏢隊終於有驚無險的抵達隴西城內。
隴西自古以來都是中原去關外的必經之路,自從開了關市,這裡變得越來越繁華,街上到處可見異族商人。
這次來劉靈芝發現城內跟以往有些不太一樣,街上好多鋪子都關了門,外面叫賣的貨郎商人更是一個都看不見。
陳四海也發現異常,兩人對視一眼心中多了許多猜疑,車隊先去白家藥鋪交了貨。
白家的少東家叫白耀東,二十七八歲,留著短須,穿著青色的棉衣大褂,身上一股濃濃的藥味,看著不像掌櫃的倒像是藥坊的夥計,陳四海跟他約定好明日一早來接他啟程回京都。
出了藥鋪,陳四海帶著大夥去飯館狠吃了一頓,這一路上風餐露宿吃不好睡不好。
陳四海道:「吃飽飯趕緊回客棧休息,明天還要趕路。」
「誒!」三個小子吃完飯規規矩矩的回了客棧。
陳四海感嘆道:「這仨孩子可比你們好帶多了。」當年帶錢五、盧青和劉靈芝的時候,別提多愁人了。劉靈芝男扮女裝,一言不合就動手,錢五是稍有不注意就跑妓院去了,盧青那老倒黴蛋,每次出事準有他。
劉靈芝道:「剛剛進城時,我見街上許多鋪子都關了門,街上的行人似乎也少了許多。」
現在十月中旬,正是關市快閉市的最後一個月,往年這時候關市熱鬧極了,跟開市的時候沒兩樣。
「幾位客官是外地來的吧?」打雜的夥計聞聲湊了過來道。
陳四海:「小兄弟這城內發生了什麼事?」
「嗐,前陣子城裡闖進來一隊人馬,在城中燒殺搶掠砍死了不少人,後來西郡府城的兵馬過來把那群人打跑了,咱們這鋪子是前天才開的門。」
「什麼人膽子這麼大,竟然敢入城中搶劫!」
夥計壓低聲音道:「我聽說好像是金人!」
陳四海皺眉:「金人?他們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