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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得到回應,他自討沒趣。
外賣到了,是披薩。
丁建龍湊到披薩前聞了聞,他屢戰屢敗,又沖少年喊:「要不要吃披薩?」
少年:「謝謝,不用。」
等丁建龍吃完了披薩,少年已經脫了拳套,慢慢解下手上的綁帶,準備要走。
丁建龍拿出會員登記冊:「留個聯絡方式?」
仔細數數,這句話他說了不下十次,每次,少年都回以一記冷眼。
破天荒的,少年這次停了下來,在登記冊寫下了姓名和號碼。
丁建龍望過去。
號碼是一個固話。這年頭還有人用固話?丁建龍猜出,少年不想留下真實資訊。他再看少年的名字,陳非。「你這個名字,令我想起一個人。」
少年抬起眼。
少年的眉眼真漂亮,也真涼薄,薄得像劍刃,鋒芒畢露。丁建龍說:「我們打拳的,多多少少會聽過江湖傳說。有一個拳頭特別硬的人,他的綽號叫拳狼,真名嘛,反而大多數不知道。」
少年背起書包。
丁建龍繼續說:「他和你同名,不同姓,他叫周非。當然,他是刀口舔血的人,出手比你的狠辣多了。」
窗外的雨變大。
少年說一不二,直接走人。
丁建龍又站在窗前。
樓下有人推門而出。
是那個少年,和剛才不同,他戴了眼鏡。和裝傘的保安說著話。
丁建龍就在二樓,他清楚地見到,少年臉上掛著親和的微笑。
微笑?親和?
雨水大,蓋住了車聲。陳戎見到前方有一束車燈掃過來,照出他腳下的一個淺坑。
他讓了路。
車子隨即停下。
車窗搖下,露出一張精緻的女人臉,雨夜裡美得發亮。她輕笑:「陳戎。」
陳戎把傘壓低了些,跟著笑笑:「媽。」
陳若妧下了車,沒有傘,她一跳,跳到兒子的傘下。她朝駕駛位的男人揮手:「親愛的,拜拜。」
雨刮器擺了兩下,男人透過前車窗,向陳戎點點頭。
陳戎也點頭。按照輩分,他叫那個人叔叔。不過,他們沒說過幾句話。
車子駛過,留下淡淡的尾燈燈光。
陳若妧穿了件黑色禮服裙,裙擺寬,撇到了傘外。
陳戎把傘移過去。
她挽住兒子的手:「回來得很晚啊。」
「雨太大了,只能躲一陣雨。」
「不下雨的時候,你回來得也很晚。」這是抱怨。
「下課晚了。」陳戎的解釋永遠如此。
只要說起學習,陳若妧很寬容。
回到家,她卸下臉上的溫柔,收緊了神色。甩掉高跟鞋,她伸了伸懶腰,坐上沙發:「對了,你叔叔問我,明天要不要回他家聚餐?」
「嗯?」陳戎掛起傘。
陳若妧低了低頭:「可能他想和你培養一下父子之情吧。」
陳戎笑笑:「最近忙,以後再說吧。」
「也對。他那個家太多規矩了,我還是喜歡我自己的這一個家。」可是,自從陳戎上了大學,她就不回這個家了。甚至,她把大臥室讓給了陳戎。她有另外一個家,那裡有男人,有一個兩歲的小女娃。她的現任丈夫,並沒有心胸寬廣到可以容忍她的其他孩子。陳若妧呼了一口氣,「陳戎,等你畢業,有了事業的成就,我就放心了。」
「嗯。」陳戎沒有多話。
「哎呀,身上沾了古龍水的味道。我去洗澡。」陳若妧進去浴室。
陳戎回到房間,關門,手指輕輕一挑,上了鎖。
他摘掉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