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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丟,丟的是我們。」謝煬氣哼哼地看著戴著別人的兔子還在端著嘴硬的江疏雨,恨不得上去啃他兩口。
「方才有個姑娘叫人搶了荷包,我不過就是去幫了個忙,」江疏雨逃避似的撇開臉,還不忘補充一句,「幫完忙我就站在原地沒動了。」
謝煬氣急了,「你還去抓了個賊?!」
他怎麼忘了,這人可太能耐了。
「少給我一臉的無所謂,」謝煬一把抓起江疏雨的手,十指緊扣,「害我著急,你就得賠我!」
江疏雨無奈,「怎麼賠?把錢袋還你?」
「不是。」
手驟然被拉起,江疏雨愣愣地一歪頭,疑惑於謝煬接下來會用什麼新招。
「江疏雨,」謝煬認真地,一字一頓地說,「現在,如今,當前我們站著的這座橋是同心橋,我們頭頂的這片天是月圓夜,這叫天地,」
江疏雨似乎意識到謝煬將要做什麼,雙手不受控制地一顫。
「你的爹孃,我的阿孃,這叫高堂,」
「咳,」江淼淼緩緩站起來,「不然我先找個地方呆著?」
「不許走!」
「不準走!」
兩人異口同聲道。
謝煬忽然單膝跪地,朝江疏雨伸出另一隻手,「天地為鑑,月河作證,我謝長留——要迎娶江疏雨做我的丈夫。」
說完,他看了眼江淼淼,「媒人在此。」
「噗——」江淼淼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謝煬定定看著,直到他徹底落敗,將另一隻手也交到自己手裡。
「好。」江疏雨笑了起來。
謝煬猛地站起來,將他拉到懷裡死死抱著,「既然你娶了我,就不許反覆無常,不許朝三暮四,不許喜新厭舊,不許不信任我,不許不打招呼離開我。」
「嗯。」江疏雨悶哼出聲。
十年轉瞬即逝,幸光陰從未改變他們的決心,挨過漫長的寒冬與酷暑,孤寂與痛苦,終是一念清靜,烈焰成池。
變化太快,江淼淼有些反應不過來,呆呆看著兩人相擁。
謝煬朝他伸出友好之手,「好兒子,你可以叫爹了。」
「滾啊你!」方才還有點感動的江淼淼嫌棄地甩開他。
這時,江疏雨意識到此舉太過張揚,忙從謝煬懷裡掙脫出來,紅著臉反覆嘟囔道:「光天化日,成何體統。」
新婚之夜,懷抱空空如也的謝煬伏在江疏雨耳邊低聲說道:「師尊,按照體統,我們該入洞房了。」
江疏雨:「……」
這體統不要也罷。
後半夜的時候,路上行人少了許多,熱鬧亦不比上半夜,似乎狂歡過後,就該沉下來,思索後面的事。許多人因此專門跑到河邊來放一盞花燈,或祈福,或求緣,或寄託一份思念。
這些人中自然不包括謝煬,今夜正是他最春風得意的時候。無需求神,他要的東西都抓在自己手裡。
這時,頂著成功從江疏雨那裡繼承的兔面具的江淼淼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好了!我拼好了!」
像一隻小妖怪。
說著,他猛地站起來,一邊炫耀似的晃晃手中那團不太美觀的東西,一邊把「多的」一支竹條藏到身後。
謝煬:「一張刺很多的破紙?」
「這是河燈……你少說兩句會死啊?」
「是嗎,」謝煬笑起來,「把蠟燭點上,興許點上就像了。」
遲來的殷勤江淼淼看不上,他「哼」地撇開臉,伸手拉了拉江疏雨的衣角,「爹,我看人家都在上面寫東西,咱們這盞寫什麼?」
【作者有話說:一念清淨,烈焰成池。取自《菜根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