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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後來很快就能消滅嚴峻地禍亂,形成中興局面的原因,確實是因為皇上有改過圖治的志向,有認錯後悔的言談,取消了苛捐雜稅,崇尚節約儉樸,更換年號和百姓一起開創新局面。
所以神靈被皇上的誠心感動,臣民被皇上的美德感動,放棄了成見,從而局面轉危為安。皇上也應為國家發展打下穩固基礎,為子孫後代和黎民百姓建立萬代偉業;更以從前放縱慾望為鑑戒,恢復不斷弘揚德政的言行,又怎能又放縱奢欲,橫徵暴斂,以前的教訓還能再重複嗎?
君主昏庸還是英明,與所用的人密切相關,皋陶、夔、契仁德卓著,虞舜就享有聖賢的名聲。皇父、棸、楀受寵信,周厲王就被趕跑了。自古以來哪有奸臣掌權,而災禍不連累國家的呢!
就像用刀殺人,天下的人不怪刀而怪拿刀的人;養害蟲危害別人的財物,天下的人不怪害蟲而怪養害蟲的人家。道理是必然的,不能不細想。
臣又私下考慮,皇上認為任用裴是皇上的決定,裴奸佞說話多順從皇上的意圖,現如定罪懲治,好像是受眾人脅迫,所以想保住他用來彰明主見。
如果是這樣,皇上任用人有始有終的用意是好的,但對於知錯必改、驅除邪惡的主見卻是不夠。
現在朝堂之上先觀望皇上意見,不肯開口已漸成風氣;獎勵臣下說話,尚且還擔心沒有效果呢!如果又壓制,誰還敢說真話?
就像裴這樣兇狠狂妄,危害全國,上至王公近侍下到官吏僕役,在下邊議論的成千上萬,能夠對皇上說的又能有幾人?皇上如命親信廣泛了解輿論,有心比較近來的情況,便足以知道真假。」
而陸相在上書的最後說道:「臣卑賤粗陋,卻被任命為宰相,地位極高,又蒙恩遇,難道不知道看形勢順從皇上意見?起碼那樣既可以保住皇上已給的恩寵,而附和多數人的意見,又可以免受嚴厲的責備。
若實在不行,借病引退也能有見微知著的美名;倘若選擇與奸佞同流合汙,亦沒有遭其仇視的危險。到底又何必急於自找苦吃,獨自和豺狼對抗,上違皇上歡心,下召讒言攻擊呢?
確因時常自省自己無能,沒有什麼貢獻,卻又長期承蒙聖恩眷顧,這也只因臣能說直話。而皇上已經因這容納了我,臣也因這自信。
跟隨皇上經歷了逃離京城的危難,目睹了陛下復興的艱難,然現在回想起來仍然心悸。
因畏懼重蹈復轍而擔憂,懼怕國家危亡而敲警鐘。
因為心中激動,想不說也不能保持沉默,為這事奏本雖已有多次,皇上不肯採納亦沒有體諒審查,故再次上奏,以盡我忠心。
因心中十分擔憂所以語句雜亂,因心情懇切所以言語迫切,從為自己求寵信考慮是不恰當的,從為皇上防止禍害考慮卻是忠誠的表現。
為皇上捐軀臣不敢逃避,沽名釣譽炫耀正直也是臣不忍心做的事。
但願能喚醒皇上的智慧,為家國仔細思考,國家將因此受益,不光是微賤的臣。」
上書句句言辭切切,細述了自古奸邪害正,而裴姓奸佞即為國之蠹書等等。
可奏章呈上後,即便有時任鹽鐵轉運使、京兆尹與司農卿等忠臣良將皆因事情相關,紛紛作證戶部裴奸佞偽詐虛妄,卻仍未動搖其地位分毫。
反而聖上龍顏大怒,當庭指責陸相既然有意將裴愛卿比為趙高之流,那是不是說聖上即為秦二世?
然後以其竟敢以下犯上,彈劾當今陛下忠奸不分實為一代昏君為由,當朝罷了其宰相之位,念其以往功績才不忍留情,貶了他去當太子賓客
至於其他幾位出來佐證的大人,也紛紛被罷官貶職。因此,朝堂之上奸佞更加驕橫,且其對彈劾過他的那些朝臣們懷恨在心,企圖伺機更多地加以報復,眼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