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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君子都喜梅蘭竹菊,以前的溫彥行也不例外,白色衣衫繡上點點翠色竹葉點綴,確是風雅公子無疑。
但見到陸婉兒所繪衣衫圖樣,他卻還是喜歡那幾片銀杏葉,就像陸婉兒在小院兒裡抬頭而望,或是俯身之間都可入目的那些,可青可黃可金可棕,落於肩頭也好,繡在腰封也罷,皆可裝飾。
世人往往只見其葉,後見其果,至於花期都是悄然開過,而且一棵銀杏樹的壽命往往極長,甚至可在鬥轉星移的數千年間,慢慢儲存力量,存了很多沉著與堅韌的意味。
如此在以後所有衣衫上都以此葉為繡,豈不甚好。
其實溫彥行不知,銀杏樹作為少有的雌雄異株植物,往往在一棵開花的雌樹不遠處,總會有一棵默默陪伴的雄樹,他們相濡以沫,相依為命,在漫長歲月中都會是彼此的唯一。
而陸婉兒院子中那棵之所以從未結果,只因方圓百米之內,並沒有另一株雄樹,因此只能是孤芳自賞罷了。
頭一回替自己畫衣服圖樣的溫彥行,邊畫邊覺此任務奇特,其實若是畫工好完成起來便很快,因屬於點綴裝飾,勿需多更不需複雜。
無非就是領口、袖口,或腰封綴上幾枚,或最多一側肩頭飄落幾葉,而那套深色系衣衫,倒可在外衣及至腳踝的裙擺處多繡上一些
原來如何搭配,顏色又如何都還是得自己來定,這位陸二小姐倒是很會省心,溫彥行寵溺地搖頭一笑。
畫完自己這幾套,倒不知陸婉兒給她自己做的衣衫上會繡些什麼,興致一起忍不住又畫了幾套女衫圖樣,除了空谷幽蘭清雅樣式外,溫彥行還暗戳戳地為其也畫了一套帶銀杏葉的,只覺放在女裝上也煞是好看。
不得不再次感嘆溫公子之書畫才情,寥寥數筆,意蘊盡藏。
到底畫出的圖樣是完全不同地效果,陸婉兒喜歡極了,即便不做官了,單靠這畫畫手藝也是不用自己養啊!
可要特別囑咐繡娘,好生使用這些圖樣兒,等衣衫做好定是要將其收回的,僅憑這畫工就很是值得收藏。
而至於那副前些日子剛剛補好的院景兒,溫彥行也一併命僕僮給了陸婉兒,只見神韻與自己頗有相似的女子,獨坐青綠小院兒中悠然烹茶,陸二小姐不免懷疑自己可有這畫中之人如此風姿?
日日得見的院子,又可有畫中詩意之萬一?
見此畫後,陸二小姐心中不得不又一次感慨,談個有如此才情的男朋友,感受確實不同,當然心情也確實不差。若此畫留於後人,見畫之人定也覺畫中女子必是一代絕色,而她陸婉兒也算青史留影了呢。
只可惜自己畫工太糟,不然也定要將溫彥行小像畫下來,只要畫出其氣質之六七分,後世之人也可知,前朝還有一位這般翩翩佳公子,跟那院中烹茶的女子郎才女貌,一對兒璧人,十分般配。
受陸婉兒想要為其做衣衫啟發,溫彥行近來尋了一塊珍藏很久的玉石,想要親手打磨一支簪子送於心上之人。
可是玉石易碎,想要打磨地精美卻是花了好一番心思,不過幸好終於完工,樣式雖有些古樸卻也算是圓潤,玉色也是通透耐看。
戀人相處,女為悅己者容,男子其實也不例外。
尤其是熱戀當中,即便平日裡再不修邊幅,也會想把自己收拾的整潔乾淨,看起來既帥又有魅力;關於容貌長相那是父母所給,而眾人審美也不甚相同,有人就喜歡單眼皮那也無可厚非,而因戀情使人發生的那些容光煥發,和穿衣打扮上也突然講究起來的諸多變化,卻都是有跡可循地。
有人或許會抬槓說,身為男子當有大丈夫不拘小節的氣概,何必像個小娘們兒一樣,在那些瑣事上拘泥。
可若是陸二小姐聽了這類言辭,也定是忍不住會反駁,不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