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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知陸婉兒臉色肯定不佳,便細心的從裡面關上了門,好讓二小姐把帷帽摘下來,用熱毛巾擦個臉,然後吃口熱熱的面。雖然她也知道,院子裡又沒人往屋兒裡看,可就是覺得關門這個動作,或許會讓二小姐更安心地卸下防備,也能讓她覺得密閉起來的會更溫暖些。
這也是為何,陸婉兒這些天越來越覺得依賴玲兒的原因,也使得婉兒白日裡最想計劃要做的事之一便是,倘若玲兒以後願意跟著自己,就一定要想辦法把她從溫府的賣身契討來,還她一個自由之身,即便是死契要去央求舅母或溫夫人,即便要花再多錢也在所不惜。自己也定會好生善待於她,若她日後有了心儀之人,也甘願為她準備嫁妝,給她祝福
愛出者愛返,福往者福來,陸婉兒對她與玲兒之間的情誼,是心裡有底的。
不過一個時辰的光景,小院兒裡沒了透出的燈光,丫鬟玲兒也又輕手輕腳的離開了。窗外寂靜的夜色,讓溫彥行覺得時間流速都好似加快了,明明才是戌時未到而已,感受上卻已然是深夜了。
也不知那屋子裡的人,是否真的睡著了?溫彥行也算是第一回 那麼早就吹滅了樓上的燭光,合衣躺在自己的床上。許就是想營造一個和陸家二小姐所處的相同環境,藉此體會她此刻的心緒,共情著她與別人的往事悲傷。
長夜漫漫,心念紅顏的溫公子不知,就在他淺淺未眠疑入夢,所覺似是又似非的時候,陸婉兒其實早已呼吸淺淺又溫柔繾綣地,睡了幾個月來最安穩的一夜。
因此一大早大出溫家少爺所料,小院兒裡便有人趁著飽睡後的清醒,蘸著晨間露水,給遠在江南道的姐姐寫起了信。
信中細述了自來到沂州府的種種,也把昨日之感悟同一直憂心她不已的陸珍兒,推心置腹地談了談,亦仔細說了些自己想要在沂州府經商的打算,手中本錢雖說不多,卻可以先尋些暢銷之物,做些倒買倒賣的簡單營生,而這都需得姐姐在洪州給予很大的支援配合。
寫到這些,陸婉兒也心知一切都快不得,畢竟兩地距離甚遠,就算是書信一封也頗需要時日才能到,更何況自己這一路親身行來,亦知路途的遙遠和交通不便。
需得選一個中點站,藉助陸記往北的商路,捎帶部分貨品至此後,然後尋沂州府裡最可靠的商行,定一個長期穩妥的合作關係,再從中間這個樞紐之地運過來,方能以最少的成本,又最安全的方式,將這條往來於洪州與沂州的線路打通。
而姐姐應該可以在洪州辦妥一些採買和發貨事宜,卻並不擅長銷貨;那第一步不妨就先選一批江南的好物運送至此地,自己也可以藉此摸摸沂州城的市場,試試水。
做生意不像搞發明創造,最忌閉門造車,需得去深入市場,瞭解客群,摸清當地消費者的購買能力和生活喜好等。因此,在書信寄出去前,多逛幾次沂州城的商鋪和街道,好生琢磨一番,便是一定要成行的事了。
日日從正門出府肯定是不妥,不過畢竟自己是客,像上回一樣帶著玲兒從側門悄悄出去,倒也是個好法子,畢竟上回只是巧合,也不可能每回都能被熟識得溫府之人遇見,只要不選夜晚出行,且保證玲兒與自己的安全,二人到時都戴上帷帽有意遮擋之下,當也是沒什麼問題的。
所以,當一個人真正想要做些什麼的時候,一切的問題都不會成為問題,即便是客觀就已存在的,也會容易被忽略,或想盡一切辦法使其迎刃而解。
第40章 昨夜惱人眠不得
一邊寫寫記記,一邊安排著自己近幾日最要緊的行程,陸婉兒絲毫不覺無趣,反而好似找到了一個令自己最興奮的行進方向。
就像之前在陸家窯廠的心態,也像後來在嶽記商行的狀態,有事情可做,才是讓她覺得能夠生出成就感的理想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