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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宋挽沒有自稱奴婢。
劉氏住進廷尉府這麼久,比這過分的話不知道罵了宋挽多少,但宋挽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對她說過話,她的眼眸明亮如炬,像是蒙塵的明珠,綻放出了一點原本屬於她的光芒。
劉氏被震住,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宋挽繞過劉氏,看都沒看顧巖廷一眼直接離開,剛走出寧康苑,劉氏怒不可遏的大罵傳來:「小賤人,反了天了,你給我等著,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宋挽加快步子,生怕再聽見劉氏說一句話,會忍不住回去跟劉氏打一架。
回到主院,白荷立刻迎上來,關切的問:「姑娘和楚大小姐出門逛街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可用過飯了?熱水也備好了,要先沐浴嗎?」
宋挽胸口窒悶,剛想讓白荷去休息不要理會自己,白荷朝著她身後方向福身行禮:「奴婢見過大人,大人用過飯了嗎?可要……」
「退下。」
顧巖廷沉沉打斷,白荷頷首離開。
第51章 唯一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宋挽不想和顧巖廷說話,也沒回頭,徑直走進屋裡,顧巖廷跟進來,宋挽在桌邊坐下,別過頭並不看他。
宋挽自幼病弱,宋家上上下下都把她當成易碎的瓷娃娃對待,生怕她被磕著碰著,將她的性子養得極溫軟,這般與人置氣還是頭一回。
她不哭不鬧也不打砸東西,就繃著小臉犟著腦袋生悶氣,像只被剪了爪子撓人一點也不疼的小奶貓。
若是在軍中,有人敢這麼在顧巖廷面前使性子,早就被顧巖廷打得滿地找牙了,但這會兒顧巖廷卻只覺得高興。
會耍小性子總比成日死氣沉沉的躺在床上強。
顧巖廷在宋挽身邊坐下,心被貓爪輕輕撓了一下,溫聲問:「你在生什麼氣?」
她在生什麼氣?
她氣劉氏的自私冷漠,氣許鶯鶯的怯懦膽小,氣顧巖廷的偏心袒護,更氣她自己卑微無能,只能被命運擊垮碾碎。
她已經自身難保了,有什麼資格為別人憤懣打抱不平?
「奴婢沒有生氣,」宋挽逼迫自己緩和了臉色胡謅,「今日奴婢隨楚大小姐一同出門,夏桃就撞死在楚大小姐的馬車上,她流了很多血,奴婢只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到死人,有些被嚇到。」
顧巖廷沒想到夏桃是在楚若琪的馬車上撞死的,仔細一看發現宋挽的臉有點蒼白,手上的紗布也染了不少血。
很多新兵第一次在戰場上殺了人,下來以後也會有很多不良反應,更不要說宋挽這樣嬌弱的小姑娘了。
顧巖廷繃著臉,硬邦邦的安慰:「冤有頭債有主,這世上便是真的有鬼,她要找的人也不會是你。」
宋挽搖頭,低聲反駁:「世上根本就沒有鬼。」
如果有,宋家枉死的那些人,早就變成鬼去索命了,再不濟,也該託個夢給她,讓她知道宋家獲罪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麼。
宋挽的情緒比剛剛更低落,顧巖廷不擅長安慰人,轉移話題問:「換過藥了嗎?」
宋挽想也沒想點頭說:「換過了。」
「我眼睛沒瞎。」
顧巖廷說著抓起宋挽的手腕,看到她有兩個指頭的紗布被燒得焦黑,眉頭一皺,問:「這是怎麼來的?」
他的語氣很沉,像是逮住了觸犯軍紀的刺兒頭兵。
宋挽垂下眼瞼,說:「不小心弄的。」
顧巖廷抿唇,知道宋挽沒說實話,氣氛冷凝,壓得人不舒服,但最終顧巖廷也沒繼續追問,只是牢牢鉗制住宋挽,迅速把紗布拆掉。
前幾天宋挽的手恢復得挺好的,這會兒又腫了不少,顧巖廷的唇抿得更緊,下顎緊繃,由內而外散發出冷氣,好像宋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