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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御醫完全是為顧巖廷好,顧巖廷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緩和了臉色說:「多謝提醒,我記住了。」
白荷送劉御醫出去,宋挽把最後一圈紗布纏好,打了活結,然後把手洗淨,規規矩矩在顧巖廷面前跪下,說:「大人現在可以慢慢懲治奴婢了。」
宋挽背挺得很直,旁邊還放著那袋銀子,顧巖廷繃著臉,目光落在錢袋上,宋挽立刻說:「這是曹夫人特意送來的,大人在前廳待客忙不過來,奴婢便擅作主張收下了,本來還有三支血參,但奴婢想著太醫院應該不缺這種東西,便沒有要。」
沒要血參只要錢,倒是會打小算盤,顧巖廷大概能猜到宋挽是怎麼回絕曹夫人的。
她看著嬌氣且慫,實際上卻是牙尖嘴利,曹夫人必然不是她的對手。
顧巖廷將目光移到宋挽臉上,問:「天上不會掉餡餅兒,收了人家的銀子,許了什麼出去?」
「奴婢什麼也沒許出去,」宋挽半真半假的說,「奴婢說人是大理寺抓的,案子是陛下下令要徹查的,大人在府上養傷,什麼都不知道,奴婢人微言輕,說不上什麼話,曹夫人還不如求三公主進宮找太后求情來的好。」
顧巖廷問:「就這麼幾句話值這麼多銀子?」
宋挽搖頭,說:「奴婢的話當然一文不值,這些錢都是曹夫人給大人的,約莫是希望大人不要計較上次那顆粉珍珠的事揪著駙馬不放,也能買個心安。」
這個解釋倒算得上是合理,但顧巖廷覺得可信度不高,如今的局面都在宋挽的預料之中,她想要的絕不僅僅是這區區百來兩銀子。
不過顧巖廷並沒有戳穿宋挽,只是冷矜的從鼻間溢位一聲:「嗯。」
話題到此結束,屋裡安靜下來。
這會兒顧巖廷的臉色已經比剛剛好多了,宋挽卻覺得整個房中還是湧動著怒火。
剛剛楚逸辰抱她是真的,她沒有推開楚逸辰也是真的,光是空口白牙的解釋,只怕不僅不會讓顧巖廷消火還會讓他覺得自己在狡辯,反倒惹他厭惡。
不想弄巧成拙,宋挽放棄解釋,就這麼悶不做聲的跪著。
白荷送了劉御醫回來,見宋挽跪著,屋裡氣氛頗為沉重,也不敢貿然進屋,便在門口守著。
宋挽身子弱,跪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膝蓋便感覺到疼了,她拿不準顧巖廷要讓自己跪到什麼時候,抬眼偷偷打量顧巖廷的表情,不期然對上一雙顧巖廷的眼睛。
顧巖廷眉心攏著,臉上烏雲密佈,不知道這樣盯著宋挽看了多久。
宋挽感覺膝蓋更疼了,顧慮到顧巖廷的傷勢,試探著說:「大人,你身上有傷,不宜久坐,不如讓白荷伺候你用午膳,然後躺下休息吧。」
顧巖廷覷著宋挽,冷聲問:「誰允許你說話了?」
你之前也沒說不讓我說話啊。
宋挽在心裡接了一句,低下頭恭敬道:「奴婢知錯。」
顧巖廷追問:「錯在哪兒了?「
錯在不該隨便開口說話。
宋挽正要回答,突然意識到顧巖廷問的應該並不是這個,連忙改口說:「奴婢錯在體質太差,沒有好好鍛鍊身體,以後奴婢一定加強操練,不讓大人以外的男子再近奴婢的身。「
知道顧巖廷為什麼生氣,宋挽甚至連楚逸辰的名諱都完美的避開沒有提及。
這說辭和楚逸辰的倒是沒什麼出入。
「過來。」
顧巖廷命令,宋挽跪著往前走了兩步,顧巖廷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
這個姿勢需要顧巖廷傾身,擔心他的傷口又會裂開,宋挽提醒:「大人,你的傷……」
顧巖廷直勾勾的盯著宋挽,打斷她問:「真的知道自己錯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