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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濬知道她麵皮薄,不再開口說話,只抿著唇輕笑。
看他這副樣子,承晚卻覺得很奇怪 —— 蒼濬聽見自己入了魔竟沒什麼意外的感覺?
他是戰神,是魔的死敵,自己入了魔竟還和沒事人一樣,真是奇了怪了。
但現下不是糾纏這件事的時候,承晚只覺得自己的臉上好像著了一把火,連頭髮帶眉毛都在熊熊燒著,額間金蓮也顯了形,正在額頭上突突的跳著。
「無恥!」她跺了下腳,好似在給自己打氣。
蒼濬袖手站在她對面,身形頎長,如芝蘭玉樹清雋高潔。
「明明是你佔了我的便宜,晚晚。」他語氣含笑,聽起來還頗有些無奈。只是聲音還虛弱著,中氣不足。
承晚知道他剛剛應該是經受了極大的痛苦,心裡有些不落忍,忙別過視線擺了擺手:「你快好好療傷休息罷,明日宴會不要被人看出什麼來才好。我該回去看看桑落了。」
說完也不理蒼濬,直接一揮袖消失的無影無蹤。
蒼濬看著她留下的那道金色仙氣,自己悶悶的笑出了聲。
承晚一陣風一樣倉皇逃回自己的寢殿,殿裡靜悄悄的,她轉進裡間發現桑落還在睡著。
她有些擔心,手搭在桑落的神脈上探了探,發現一切如常,這才放了心。
桑落這間臥房是西殿,承晚在東殿。她看桑落沒什麼事情就自己回了東殿安寢。
承晚鞋子一蹬合衣躺在床上。屋裡五六顆夜明珠照的室如白晝,她揮揮手,將夜明珠上蒙上一層綢布,遮住了融融光芒,殿裡陷入黑暗。
第二日一早就有仙娥過來送海底玉露,承晚聽見正殿裡傳進來的隱隱人聲才醒過盹來。本以為自己會一夜無眠,沒成想不一會兒就睡著了,還一覺到天亮。
承晚下了床,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裙。昨晚沒脫衣服,這會兒裙裾上添了不少褶皺。幸好她有帶的換洗衣裙,三兩下換上新的看著就齊整了很多。
她開了殿門施施然走出去,桑落正坐在窗邊軟榻上飲玉露,見她醒了朝她笑著招招手:「這是我表舅祖派人送來的,你快來嘗嘗,應該對你的胃口。」
承晚見桑落避著昨日的事情,心裡知道她應當是不願意再提,於是也就沒再開口,笑盈盈的過來執了杯盞,將杯中玉露一飲而盡。「好甜!」承晚讚嘆道。玄冥上神果真是個會享福的人,這北海里到底還存了多少旁人沒見過的好寶貝。
飲了玉露,承晚惦記著昨晚的事,憋了半天終於還是沒能憋住:「昨天……」
桑落放了手中杯盞,眼眸淡淡的:「看見了?可是你猜想的那樣?」
「嗯,」承晚應了一聲。
桑落有言在先,不管在她的神識海里看見了什麼都不要告訴她,但承晚覺得茲事體大,於是試探著開口:「你被封印的記憶……同魔君有些關係。」
聽見這話可真讓桑落大吃一驚,不過很快她臉上的驚異就散了。
「魔君嗎,」她搖著手中綃扇,「我與他從未照過面,真想不到與他還能有些淵源。」
承晚有些語塞,不知該怎麼開口。
桑落回臉轉向她,臉上帶著些承晚捉摸不透的淡然:「你說我自私也好,膽小也罷,既然魔君現在被封印在祝巫山上等待天帝的發落,那過去種種也無需再提了。」
她站起身,臉上又重掛了笑意:「我父君母君一會兒就到,我先過去迎迎他們。我與他們久久未見,今日只怕要冷落你了。」
承晚忙點點頭:「你快去吧,多陪陪你父君母君。我就不過去攪擾你們一家團聚了,待晚上宴會時我再去給二老問好。」
桑落離了宮殿,承晚頓感無聊。她簡單收拾了下,準備出去尋個仙娥帶她在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