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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一片靜謐,蘇合香彌散在空氣中,清冽淡雅。蒼濬看著承晚,有一瞬竟希望這樣美好的一刻永遠也不要結束才好。
承晚回過神來,略顯煩躁的摸了摸鼻尖,沖蒼濬一昂下巴:「我走了,要是一會兒讓人看見我這個時候從攬月宮出去,又該說不清了。」
蒼濬心中升起了些奇異的期盼,既然說不清,就乾脆不要說了,就讓所有人都這樣以為罷。
但他看著承晚不鬱的表情,這句話最後也沒說出口,只斂袍子站起身來:「好,我送送你。」
兩人剛從殿內邁出來,蒼濬只覺耳邊一震,是鬱洺的傳聲訣:「大師兄,今早師父晨起往槐江山去,路過祝巫山時發覺赤焰魔氣有異。他不便出面,所以特命我傳音給你,命你速速前往祝巫山探查一二,切勿聲張。」
承晚就立在旁邊,鬱洺的話聽得清清楚楚。她十分訝然:「我們可是用了梵音神陣才把他封印起來的,赤焰再厲害也不能這麼快就衝破封印罷?」
乍一聽見承晚的聲音,那頭的鬱洺沉默了半晌,良久才開口:「師妹啊……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承晚的臉「騰」的漲得通紅,大腦好似忽的空白一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蒼濬看著她,喉間悶笑兩聲復才沉聲回道:「知道了,我們這就過去看看。」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一捻掐斷傳音訣,眼皮微垂,似笑非笑的負手看著承晚:「走罷,小師妹。」
承晚自認為個子不矮,身條修長,在一眾仙娥中總是鶴立雞群般的存在。可此刻站在蒼濬身邊還是得微微仰著頭才能看得到他的臉。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誤會,她頗有些氣惱,鼻腔裡冷冷的「哼」了一聲,不屑看他,頹自喚了仙雲來站上就往祝巫山去。
蒼濬嘴角蘊著笑,默默跟在她身後。
「生氣了,嗯?」蒼濬就站在承晚身後,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溫潤如玉,如泠泠泉水傾瀉而下。
承晚不搭理他,自己往前站了一步,離開被他昂然氣場壓制的範圍,覺得肩頭一鬆輕快許多。
蒼濬又跟上前一步,溫熱的呼吸從承晚頭頂方向重新籠罩過來。
男人身量昂然,如山巒壓頂,讓承晚有些不自在。
「你不要對我這樣冷淡,晚晚,」他聲音低低的,仿若自言自語的嘆息,「過去幾萬年是我錯了,大錯特錯。」
承晚回頭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努著下巴說:「你知道錯了我就得原諒你?那我也太好欺負了不是嗎。」
她轉回頭去,前方雲團中已經顯出了祝巫山模糊的輪廓。
遒勁的風呼嘯著刮過耳畔,將承晚的話帶著飄得好遠:「蒼濬,想要認錯總得付出點誠意來。我這一朵花,費勁巴拉的幻化成仙又飛升成神,不是為了讓你隨意磋磨的。當年你不由分說的刺了我一劍,如今又不由分說的要我原諒你?你說你之前對我冷淡是不得已而為之,刺我一劍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為什麼你總有不得已而為之的理由。平心而論我承晚不是個不講道理的人,若你能將所有內情全都告訴我,我覺得我們兩個之間遠遠到不了今天這種地步。」
背後久久無聲,良久似乎才有一聲嘆息。
不過風很大,那聲嘆息似是而非的,承晚不能確定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她聲音冷下來:「你還不打算告訴我嗎?」
蒼濬的聲音中蘊含著無限的無奈和酸楚:「晚晚,再等等,再給我些時間……」
承晚聽見這聲音心頭一滯。
承晚悲哀的意識到雖然自己極力的避免去正視這個想法,但潛意識裡自己一直都在期盼著蒼濬的解釋。
這說明瞭什麼,不言而喻。
她好像一隻洩了氣的皮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