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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晚這句話仿若當頭喝棒,將含光打的眼冒金星雙腿發軟。
他只覺得自己的耳朵裡好像有對響鑼在不停的擊鳴,震得他頭暈眼花。
蒼濬的威名震懾三界四海,含光只覺得一陣陣的壓迫之感從面前男人身上傳過來。他雖沒再開口說話,但只是站在那裡冷冷的看著自己,就已經讓自己快要無法呼吸。
含光斂了斂心裡的驚懼,待平穩一些後才對承晚擠了個笑容出來:「我還急著去北海,就先告辭了,待我忙完北海的事情就去無念閣看你。」
他小麥色的面板變得有些發白,看他這副樣子承晚忍不住發笑,覺得他實在是個有意思的人。
她壓了壓心裡的笑意點點頭說:「好,等你來無念閣我請你喝玉梨釀,也多謝你幾萬年的抬愛。」
含光一陣風一樣消失不見,蒼濬卻轉過頭來臉色更陰沉了幾分,咬牙切齒地說:「你不光答應讓他去無念閣找你,還要請他喝酒?承晚,你可真是厲害了!」
承晚卻滿不在乎的昂了昂頭:「怎麼,我自己釀的酒我請他喝兩杯還不行?我就是覺得含光還挺有意思的,若是當年我沒被你給迷倒,興許真的就嫁給他了也說不定呢。跟有意思的人多接觸,總歸會讓快樂更多一些的,而且你沒聽見嗎,他說他還說心悅於我,讓我再考慮考慮他呢。」
蒼濬目眥欲裂:「你沒聽到他說他都有個女兒了?」
「聽到了啊,那又能怎麼樣?」她轉身朝馬車那邊走,「我都這一把大年紀了,幹嘛還要在乎那些,我只想隨心而行率性而為。有女兒怎麼了,不就是怕名聲不好聽嗎,但是名聲不好聽又怎麼了呢?蒼濬,你以為我的名聲在九重天上還有多好嗎?」
她一邊走一邊咕噥:「身外之物,何足掛齒,我都是個十萬歲的奶奶輩神仙啦,只求高興,不想其他。」
蒼濬簡直要氣的捶胸頓足,趕緊跟上去說:「你能考慮考慮他就不能考慮考慮我?」
承晚卻覺得好笑,頓住腳步看著他:「含光難不成也刺過我一劍?」
聽見這話,蒼濬立在原處臉色陰沉。
承晚復又轉頭往前走,嘴角不自覺的高高翹起,臉上是怎麼也止不住的笑意。真是有趣,七萬年前她怎麼也不會想到蒼濬也有今日。
上了馬車承晚也不搭理蒼濬,自顧自的坐在馬車裡打盹。兩人一路無話,馬車繼續朝東南行進。
山路搖晃,承晚依靠著車廂晃了晃去不多一會兒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間,承晚只覺得自己心口有隱隱鈍痛,她沒當回事,只以為是自己昨晚沒休息好的緣故。
可慢慢的,心口的鈍痛越來越密集,從鈍痛變成銳痛,讓她額間滲出冷汗。
這種痛感十分熟悉,上次她和赤焰在祝巫山決戰時就曾出現過,那時承晚以為是自己的神脈受損,可後來探查了半天卻一無所獲。
這次的疼痛比上次還要厲害些,她無力的倚靠在車廂上捂緊胸口,豆大的汗珠順著鬢角留下來,有風從馬車的窗戶邊上吹進來,讓她渾身戰慄。
她有些扛不住了,疼痛一浪高過一浪的席捲過來,讓承晚渾身無力顫抖。
她縱使咬緊牙關可還是有幾聲細微到不可聞的痛苦□□從嗓子裡溢位來。
蒼濬很敏銳的聽到了馬車裡不尋常的聲音,他籲停了馬車,回身一把將簾子掀開,就看見承晚面色蒼白緊閉著雙眼,渾身無力的蜷縮在角落裡。
蒼濬心裡「咯噔」一聲暗道不好,他趕緊躬身進了馬車,小心翼翼的將她圈在自己懷裡:「晚晚,晚晚。」他柔聲喚著。
承晚覺得自己落進一個溫暖的懷抱,熟悉的蘇合香氣將自己包圍著。她好像知道這是她的救命稻草,丹唇微張:「蒼濬,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