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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倆人一起感冒發燒了,再拎起買戒指的主意已是幾天後,他藉故將沈向瑜帶到珠寶專櫃,還未口開,沈向瑜嚇得轉身跑了,扔下一句戒指得他買,此事不了了之。
越相處,方停歸越發覺,沈向瑜遠比他想像中的愛自己的多,方停歸開始害怕,害怕對他不夠好,害怕傷害沈向瑜,看著沈向瑜眼裡的光芒日漸黯淡,方停歸愈發愧疚,他把沈向瑜眼裡的光熄滅了。
夜深人靜,他總會驟然驚醒,看身旁沈向瑜還在,把他拉回懷中,感受他還在,再次入睡。
沈向瑜的愛早已滲透了方停歸,他不是不認,只是不敢認,每每沈向瑜問他喜不喜歡,愛不愛,他腦海里都會閃過夏歲安跳下樓的畫面,夏歲安是在他說完那句 「我喜歡你」 後一躍而下的,那句話就像個魔咒,釘在方停歸內心最恐懼的地方。
可是,這麼好的向瑜被他弄丟了,他好像根本不知道沈向瑜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就像他以為沈向瑜喜歡吃香菜,可他告訴自己,他討厭香菜,向瑜從來沒拒絕過他,給什麼收什麼。
不知道坐了多久,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在地板上,方停歸靠在牆邊,伸手接住一縷陽光。
他想見沈向瑜。
現在,立刻,馬上。
沈向瑜頭痛得厲害,暗罵兩聲掙扎著下床,楊辭早醒了,指指桌上的藥:「沒事吧?沒事我得上班了,藥在桌上,自己吃。」
昨晚方停歸拜託楊辭好好照顧沈向瑜,說最好等他醒了再出去,喝醉的人一個人在家容易出事。
沈向瑜從洗手間出來,看著桌上的藥出神,從前宿醉,第二天桌上必定會有粥,溫水,藥,現在只有藥,自己去倒了杯水,冷水,楊辭家連熱水都沒有,懶得燒,將就著吃了頭痛藥。
吞完藥片沈向瑜回了回神,是他常吃的牌子,藥板空了一半,另一盒胃藥,也是方停歸習慣會買的牌子,中成藥劑,他說刺激性小。
楊辭剛走到停車場,電話響起:「祖宗,又怎麼了?」
沈向瑜拿著藥,問:「昨天誰送我回來的?」
「方停歸。」 本來也沒想瞞他,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你怎麼能讓他送我?還是不是兄弟?我這都分手了,還弄得黏黏糊糊的,像話嗎?」
楊辭沒好氣地說:「祖宗,您嗷嗷哭,哭著要方停歸來接,誰送你都不好使,我能怎麼辦!」
「嘶!」 沈向瑜扶額,「下回能攔著我點嗎?太丟人了。」
楊辭操了聲,又聽沈向瑜說:「你家怎麼一點兒吃的都沒有,連粒米都沒有。」
「誒,沒有就對了,出小區左拐,有幾家早餐店。」
沈向瑜隨便套了件衣裳,胡亂抓了把頭髮,抓起手機下樓,腦子突突地痛,這要是以前,方停歸會準備好一切,會根據當天氣溫幫他配好當天要穿的衣服鞋子,沈向瑜沒心情整理他那亂七八糟的箱子,習慣了被方停歸照顧的生活,他需要一些時間來適應。
方停歸駕車趕到楊辭小區,剛駛進小區,遠遠看見沈向瑜雙手插兜往外走,大冷天的,只套了件毛衣,方停歸停好車,跑過去脫下外套披在沈向瑜身上,「怎麼穿這麼少?」
他的語氣跟從前無差無別,一樣的關心,一樣的寵溺,沈向瑜眉心攏起,拿下衣服還給他:「方老師,你越界了。」
方停歸無措地接過外套,從前他也對沈向瑜說過相同的話,那時沈向瑜時不時偷襲他,吻他,他說:「沈向瑜同學,你越界了。」
好像一切回到原點,只不過角色對調,方停歸成了小心翼翼的那個人。
沈向瑜望著方停歸,他又憔悴了許多,胡茬又冒了出來,他只要熬夜胡茬必瘋長,「工作別太拼了,身體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