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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因為這個死了,那我欠得可就不是人情而是人命了。人情還能還,人命可就報還無門了。
戚無塵一邊的眉毛高高挑起,他詫異道:「人情?」
白翛然說:「對,我不想欠你人情,因為我們之間永遠都不可能,最好,最好就此別過,一別兩寬,從此井水不犯河水,橋歸橋,路歸路……」
戚無塵盯著他,一言不發。
直到白翛然一口氣兒把所有絕情的話都說了一遍,像個發洩負面情緒的孩子一樣掉下了兩顆金豆豆,戚無塵才湊到了他的耳邊,低聲道:「我以為那晚,你從我書案底下鑽出來,我們之間就不用講什麼人情了。」
白翛然:……
淚珠掛在了睫毛上,搖搖欲墜,他整個人因陷入了一段難以啟齒的回憶,愣著沒顧上擦。
戚無塵見他不說話,又道:「既然你都說了,我們之間永遠都不可能,不過演一場假戲,你不找我反而要去找別人,是在怕什麼呢?」
「我不是怕。」白翛然抹了把眼睛道。
——但你可能會死。
「哦,」戚無塵唇角勾起又很快被他壓平,繼續道:「既然你無懼,我也不需要你欠我人情,那你還在猶豫什麼?還是說,你有了心上人,只想和他假戲真做?」
「沒有。」白翛然想也不想立刻否決,他盯著戚無塵看了兩眼,才說:「我真的不能耽誤你的終身大事。」
「那你就能去耽誤別人的終身大事?」戚無塵好笑道。
白翛然心想,我跟你假結婚,你有百分之五十的機率會被大皇子弄死,卻是百分之百屬於直接拆了官配,也就相當於正中劇情下懷,結了說不定就離不掉了,所以我寧願跟一棵樹假結婚,也絕不能跟你!
還有,感謝你願意為我赴死,可我不能拿你的命開玩笑。
——但這些都不能說。
於是——
「也、不一定,非得是假的,」白翛然艱難的開口:「若兩情相悅就此共結連理又何妨?我也未必找不到真心喜歡我的人!總之,這事就不勞戚兄費心了。我自會處理妥當!」
因垂著眼睫,白翛然沒有看到,在他說這番話的時候戚無塵臉上就如結冰表演似得,整個人的光彩都隨之慢慢散淡了下去。
白翛然說完,戚無塵半天沒吭聲。
他納悶地抬頭看去,第一次在戚無塵的目光中看到了如此清晰的一抹譏嘲。
白翛然心頭咯噔一下,卻在下一瞬也立刻收斂了渾身外放的情緒,好像眨眼間就變成了一具沒什麼溫度的冰雕。
然後,他也沒再看戚無塵一眼,扭頭就往前大步走去。
戚無塵站在原地,望著白翛然的背影,第一次真實的感覺到他們兩人的距離竟然離得這樣遠。
白翛然從教舍的後門悄無聲息地進入,講課的學士也只抬頭看了他一眼。
白翛然坐下之後,才發現手心竟然出了汗,他其實也不想說什麼找別人假結婚那樣的話給戚無塵聽,但是他更不想任何人因他而死。
剛才,他險些就被戚無塵繞進去,要是一時衝動,答應了和戚無塵假戲真做,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現在這樣也罷,以後戚無塵應該不會再管他了,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白翛然一直明白,人在學會游泳前,首先要不怕水。大周的官場水再深,也總要自己親自下去過才知道該怎麼生存!
雖然眼前看起來,處處是困境,但白翛然的心態依舊樂觀,且他來時路上已經想好了,他不和任何人假結婚,也不會犧牲任何人,但他要擺脫大皇子的糾纏——
之後,白翛然伏案疾書,邊記講義,邊在另一張白紙上各種推演。
直到上午的課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