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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牧嘻嘻嘻又哈哈哈,說話聲和笑聲都圍繞在他身邊,讓原輕昊覺得有些頭疼。
平時明明走不了這麼長時間的。
原家主宅有些年代了,外牆上爬滿了藤蔓,主屋內更是顯得陰森。
兩人進了主屋的大廳,林牧的說話聲便停了下來。
不久前,他就是在這個大廳裡摔了一跤,然後莫名其妙地睜開了眼睛。
那個時候,主宅好像還沒有那麼陰森來著?
明明是不久前才發生的事情,林牧現在想起來,卻像是隔了一層沙一般,感覺似乎很久遠了。
他們沉浸在老宅沉重的氣氛裡,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直到,一個穿著旗袍的女人椅著扶手緩緩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是周馥郁。
她不知什麼時候出院了,但腰腹部的傷似乎還沒有好全,走路的時候慢吞吞的,看得出在儘量避免大幅度的動作。
但她的體態很好,最近一段時間又喜歡上了旗袍,各種款式換著穿,每一件都能展現出她保養得十分完美的身體曲線。
從黑暗中走出來的她像是已經和黑暗融為了一體,和這棟原家老宅不分你我了。
她臉上的表情仍舊是淡淡的,笑容溫潤平和、細看之下一如既往的透著幾分疏離。
她先是把走進原家的兩個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才意有所指地說到:「你們兄弟回家,我在客廳里老遠就聽到聲音了,看起來,你們最近的關係好像不錯?」
這次林牧沒有嘴快搭話,原輕昊也什麼也沒有說。
周馥郁也不介意,優雅地抿出了一個笑容,轉身往樓上看去:「上去吧,中青就在樓上的書房等你們。」
林牧往旁邊看了看,發現李一慧也在。
但是這種場合,她什麼也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做,只是默默地站在角落裡,充當著一塊人形背景板。
今天,原家大宅裡的氛圍分外的壓抑。
林牧和原輕昊也沒再多說,上了二樓,這時林牧心裡已經隱隱約約知道了什麼,不過他也無所謂,跟著原輕昊一起,就推開了書房的門。
原中青正背手站在書房裡,聽見開門聲,也沒回頭,直言:「進來。」
書房裡瀰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
比陰沉沉的大廳更甚。
仔細來算,這才是林牧第三次在這麼近的地方見到這個名叫原中青的男人。
第一次是他磕傷了後腦勺,這個人來醫院看他,但對方連病房都沒有入,帶了一捧鮮花,掃了他一眼便匆匆離開了。
第二次是在成人禮上,他在賓客的矚目下耐心地牽著他的手,陪著他一起切蛋糕、發表講話、跟在他身後像被猴子一樣觀賞。表面上父子和睦,私下裡他們卻一句交流也沒有。
林牧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原中青的兒子,原中青,很可能也不覺得自己是他的父親。
當然,原輕昊那邊大概也一樣。
現在,看著書房裡這個日理萬機的中年男人的背影,林牧才發現這是一個背挺得很直,背影略微有些瘦削的中年男人。
原中青的臉保養得不錯,只看正面時,只有那兩條法令紋能表明他的年齡已經不小了;但如果只看背影,就會很明顯的發現年齡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這是一個已經步入了不惑之年的男人。
——不惑不惑,這意味著原中青很快就要成為一個老年人了。
這樣想著,林牧就不由自主的想笑。
一個男人機關算盡浪費半生——比如原中青這樣的人,到頭來依然敵不過年齡的摧殘,這麼努力的浪費自己的人生,值得嗎?
相比林牧的散漫和隨意,原輕昊便正經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