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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長青淡淡地「嗯」了一聲,說道:「你將這幾日在裡面如何修煉,遇到些什麼事都詳細地同為師說說。」
紅箋便模樣老實地從一進秘境說起:「……徒弟在白霧山谷裡打坐修煉,反覆凝鍊神識,果然事半功倍,很快便找到了突破的訣竅。進階練氣七層之後,徒弟想著時間不早了,應該到秘境別的地方看看,便向外摸索。能找到谷口全是靠運氣,出谷之後徒兒便像是做了一場大夢,在夢裡見到了爹孃,和他們足足在一起呆了二百年歲月,後來夢醒了,發現自己還是站在山谷外邊。後來徒兒穿過一大片黃沙,到達了一處深山老林,便在山中尋覓靈草,其間遇到過錦繡峰的那幾位練氣學徒,還曾結伴而行,後來時間到了,就被送了出來。」
閆長青沉思道:「這麼說你由始至終都未見過簡繪?」
「沒見過。師父,三師兄是不是出事了?」紅箋很想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再憂慮一些,但此時當著閆長青,她努力再三,仍覺差了點情真意切。
她趕緊主動將自己手裡的那一半「流水知音」取出來,呈給閆長青:「進秘境的時候簡師兄還說要以這個和我聯絡,進去之後他傳訊給我,當時我在霧谷,無法去與他會合,等出去之後,這件法器便再也沒有反應了。」
閆長青接過「流水知音」,登時便皺了皺眉,露出不悅之色,說道:「看他為了進去之後找到你,還在這東西上做了手腳,他的心思又哪裡用在正事上!」
他「啪」的一聲將「流水知音」扔到一旁,停了停似是剋制住了怒氣,臉上露出傷感之色,道:「自從他知道你要進秘境,在我這裡求了好久。幾個弟子裡,他向來叫人最操心,我也是希望他趕緊找到能繼續修煉下去的路。一時行差踏錯不要緊,最怕的是一輩子死不改悔。」
紅箋偷眼打量閆長青,暗暗合計:「他不知道簡繪是想進去殺我的?看來是啊,這樣子不像懷疑我,到像是……遷怒,對,師父惱我招惹得簡繪非要進秘境,進去之後還想東想西的,最後搭上性命。簡繪死了,他沒人怨,便怪到我頭上了。」若是這樣,總算沒有出現她想像中最壞的情況,紅箋悄悄鬆了口氣。
她怕再呆下去真成了師父的出氣筒,生了溜走的念頭,仰著頭乖覺地問:「師父,二師兄閉關如何了?他是不是還不知道三師兄……沒能出來?」這般問著,她不由得想起石清響關於二師兄的那番推測,目光盯在閆長青臉上,瞳孔不被察覺地收縮了一下。
閆長青心情十分不佳,不想理會這些,揮了揮手道:「他衝擊築基後期已經失敗了。你去和他說一聲吧,你們這幾天沒事不要來煩我。」
紅箋恭敬地應了聲「是」,便要退出去。
便在此時閆長青耳朵動了動,他似在凝神傾聽,而後慢慢站起身來。
紅箋此時已經退到了師父的洞府門口,突聽由洞府外邊傳來一聲笑,笑聲清脆,好似來人就在眼前,發笑的是個女子,紅箋跟著便聽見她溫柔的聲音嘆道:「這堆雪崖還是這麼冷清啊。悠悠數十載一晃而過,閆師兄,小妹專程看你來了!」
閆長青此時已經由裡面出來,紅箋只覺眼前一花,一個白衣女子出現在兩人面前。
此女肌膚白如新雪,身軀凹凸有致,纖腰盈盈一握,目如秋水,第一眼望她似覺著這女郎含情脈脈,再一眨眼,又會覺得她的眼神頗為憂慮,眉目間一片清冷,叫人不敢輕易冒犯。
紅箋不覺呆了一呆,回過神忙低下頭去。來人既是稱呼閆長青師兄,那就應該是自己的師姑了,修真之人年紀不好估計,這個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的絕色麗人若是同師父一樣也是金丹,那至少也得有將近一百歲了吧。
閆長青似是已經拋下了剛才的不快,神情變得異常柔和,望著那白衣女郎笑道:「師妹怎麼得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