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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箋微眯著雙眼適應了一會兒,終於在門完全開啟的時候看清楚了火光下的兩人。
兩個中年漢子,一個手上提著白燈籠,映得他二人身上都青幽幽的,另一個握著長長的鐵索,只聽提燈籠那個道:「提你過堂了,趕緊跟我們走!」
過堂?紅箋心中嗤笑一聲,暗想正好去看看給她過堂的大老爺是那姓鞏的還是旁人,這煉魔大牢聽說是有十幾個長老共同當家,每逢大事便坐在一起商量,以多數人的意見為準,她在宗門時聽人如此說還覺著這般行事最公平不過,如今親身體會,方知傳說的一切都是狗屁。
兩個看守看不出深淺,這鬼地方無法修煉,彷彿與世隔絕一般,說不準就是俗世間找來的兩個普通獄卒。
紅箋腳上拖著沉重的鐐銬,跟在兩個看守身後,深一腳淺一腳地走了一炷香的工夫,前面出現了兩扇大鐵門。
帶路的看守站住,恭恭敬敬地對著門外喊:「鞏長老,人帶到了。」
鐵門自外邊被人推開,門外站著的果然是那鞏大先生。
他神色漠然地望了眼紅箋,似是在確定人有沒有帶錯,淡淡地道:「是她。」
兩個看守點頭哈腰,催促紅箋趕緊跟著鞏大先生走。
紅箋邁步出了門,鞏大先生將鐵門關上,看來沒有特別的命令,就連裡面的看守也不得隨意走出來。
紅箋默不作聲跟著鞏大先生又走了挺長的一段路,經過幾處盤查,紅箋暗想:「不管這姓鞏的多麼齷齪令人不齒,煉魔大牢裡到真是防守森嚴,實在不能小覷。」
紅箋現在又餓又乏,身體正處於極度虛弱的狀態,沒有精力多想其它,直到她跟著鞏大先生穿過一道潮濕的長廊,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身體周圍氣流有異,久違的靈氣回來了,雖然明顯低於正常的修煉環境,但畢竟令她即將耗盡的真元有了些補充。
紅箋腳下滯了一滯,不及胡思亂想,先運轉了那治療神識的神秘功法。
築基之後這功法執行容易,見效也快,不大會兒工夫,她就覺著精神好了很多。
鞏大先生恍若未覺,將她帶到了一間石屋外邊,他站在門口向屋裡道:「季長老,我把她帶來了。」
屋裡有人十分客氣地回應:「有勞了,請她進來吧。」
鞏大先生往旁邊讓了讓,以法力推了紅箋一下,他的修為和紅箋根本不是一個級數,紅箋身不由己一個踉蹌,進了石屋。
一股溫曖的氣息撲面而來,石屋裡面和冰冷陰森的牢獄是兩個世界。
迎面牆壁上掛著一幅巨大的畫,叫人一看就再也拔不出眼睛來,那上面是紅箋許久未見的清風明月,崇山峻嶺,叫她陡生隔世之感。
石屋正中擺了一張方桌,桌子上放著各種點心瓜果,連靈茶都在杯子裡沏好了,飄著淡淡的香氣。桌子旁邊空著一張座椅,這一切簡直就是為飢腸轆轆的紅箋準備的。
鞏大先生沒有跟進屋來,他在外邊帶上了石屋的門。
紅箋拖著鐐銬站在原處,方桌的另一邊,方才說話的人正坐在椅子上,由頭至腳地打量她。兩人目光相遇,紅箋心中一震,竟是季有雲。九年前在寰華殿,季有雲給她留下的印象太深了,雖然他長的和那位故人很像,但紅箋絕不會認錯。
季有雲竟然面露微笑,說道:「餓了嗎?先吃點東西吧。」
紅箋沉默著走到桌子旁邊坐下,垂下眼睛,目光在各種吃食上巡睃,季有雲見狀又開口道:「你還認得我?在這裡見到是不是很意外?放心吃吧,這些吃的都很乾淨。」
紅箋其實並不害怕季有雲毒死自己,她表現得這麼猶豫,是在猜想對方的用意。
沒想到那鞏大先生背後的人竟會是季有雲,季有雲雖然並不年輕,可也稱不上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