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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臨川把花和水果都放在病床邊的桌子上,小聲問:「情況怎麼樣?」
謝鹿鳴搖搖頭,聲音有些啞:「不太好,腦裡長了個腫瘤,過兩天可能要進行第一場手術……」
陸臨川微怔,默默地和孔嘉羽對視一眼,什麼也沒說。
沒有人會在這種時候不識趣地說,別擔心,會好起來的。
或許是出於好意,但是在癌症面前,所有的言語都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
大概是謝鹿鳴臉上的難過太過於明顯,姜原抬起手,像平時安慰滾滾一樣,摸了摸謝鹿鳴的頭。
謝鹿鳴艱難地扯出一個蒼白的笑容,有氣無力地說:「謝謝原原。」
他們沒待多久,謝敬辭也來了,滿臉的疲憊,手裡還拎著一個保溫飯桶。
「臨川和嘉羽都在啊……鹿鳴,你們先休息吧,都還沒吃飯吧,這裡有我就行,你們先去吃飯吧。」謝敬辭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不用,我不餓,也吃不下……」
「別跟我在這犟,讓你去休息就去休息!」
「我不累……」
就在他們僵持的時候,病床上的人動了動,謝敬辭和謝鹿鳴立馬圍了上去。
「阿蘭,你醒了?」謝敬辭握著她的另一隻手問。
謝鹿鳴:「媽……」
魏蘭眨了眨眼睛,視線有些模糊,掙紮了幾下,似乎想坐起身。
謝敬辭小心翼翼地扶著她坐起身,背靠著床頭。
謝敬辭努力扯出一個笑容,說:「你醒了?餓不餓?我煮了點雞湯,我給你盛……」
「我的身體怎麼樣?」魏蘭看著他說。
病房裡的空氣頓時安靜下來,氣氛有些凝滯。
謝敬辭笑著,用輕鬆的語氣說:「沒多大事兒,醫生就說你平時工作太累了,把身體弄垮了,多休息休息就行……」
「騙誰呢,我還不知道你,要真沒事的話,你表情怎麼會那麼難看。」魏蘭環顧了一圈,「……再說了,連小川和小羽都來了,我的身體狀況……應該不太好吧。」
謝鹿鳴的鼻子一下就酸了,紅色還沒退去的眼眶又濕潤了,他啞著嗓音和她說了結果。
魏蘭聽了之後,恍惚地點點頭,緩聲說:「其實我也有些預感,我的身體可能不太好了……之前工作的時候也經常會頭痛,有時候會想吐……但是我以為只是工作太累了,沒放在心上……」
「其實想想,兩年前那一次住院也是一種訊號了吧,怪我自己沒上心……」
有時候,冷靜比瘋狂更可怕。
看著她緩慢說著這些,謝鹿鳴只覺得心裡格外堵得難受,他其實更希望自己的母親,能夠大哭一場,或者歇斯底里地說,不相信。
彷彿這樣,他們也能夠自欺欺人,騙自己說這不是真的。
「沒事兒,沒事兒,這不是還有醫生呢嘛,」謝敬辭故作輕鬆地說,「肯定會好轉的……」
陸臨川默默地看著他們,心裡也有些不好受。姜原牽上他的手,輕輕蹭了蹭他的掌心。
陸臨川會意,帶著孔嘉羽,三個人默默地退出了病房。
廊道里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有護士和穿著病號服的病人來來往往。孔嘉羽坐在廊道里冰冷的椅子上,手肘抵著膝蓋,掌心撫著自己的額頭,抿著唇角不說話。
陸臨川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靠著牆,心情同樣沉重。
他們三個人從小一起長大,彼此瞭解,彼此都是對方重要的人,雖然不能完全感同身受,但同樣會替對方感到難過。
「我以前一直不喜歡醫院,」姜原突然輕聲說,「最初的時候,我不喜歡這裡的味道,因為那總會讓我想起在實驗室裡的日子,我還不喜歡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