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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蝶呆站在一旁,看著杭風玉的屍體,失魂落魄。
她之前懷疑過許多人,萬沒想到兇手居然是一個女人。
杭風玉的母親對那陳志曼恨之入骨,恨不得親手掐死她,叫叫嚷嚷紅著眼要找那陳志曼討說法。
陳志曼遠遠在押所關著,隔著一扇門,杭風玉的母親一把鼻涕一把淚,髮絲凌亂,「你這個女人,好狠的心啊,你還我兒命來!我辛辛苦苦養了三十年的兒子,你怎麼就這麼狠心害了他,你讓我一個老媽子以後怎麼過啊!」
那鐵門被杭風玉的母親砸得哐哐響,尖銳的聲音響遍了整個押所,陳志曼笑了聲,不過一夜,她的聲音又啞又澀,像老了十歲。
「真是巧了,你來找我討你兒的命,我也是找你兒討我兒的命的,你我都曾為人母,你當了三十年母親,你的孩子長成了大人,飛黃騰達了,我卻只當了三個月,我那可憐的孩子甚至都沒來得及看我一眼…就被杭風玉親手殺了,怎麼…你的孩子是寶,我的孩子就不是寶嗎?」
杭母一雙濁眼,此刻又紅又腫,「你…你這是狡辯,你殺了人就是殺了人,無論說些什麼,都掩蓋不住你是個殺人犯的事實!」
陳志曼「呵」了一聲,譏諷道:「孩子…哈…要是我的孩子生下來,怕是要叫你奶奶了,知道奶奶這麼疼他,不知道該有多開心呢。」
「你…」杭母指著她,氣的手都在打哆嗦。
陳志曼此刻雖是狼狽,卻也不落下風,接連譏諷道:「要說心狠啊,我可輪不上號,還是你兒子更勝一籌,為人父母,即便不能讓子女錦衣玉食,但也都是放在手心裡頭愛著的,可是誰知道啊,那天底下,還有你兒子那號人物,當真是眼裡只有名利,沒有命啊,為了名利,他捨得害一個未落地的孩子,這樣一個兒子,你還要護著他嗎?」
杭母年歲已高,聽見她這樣說,更是急火攻心,她張了張嘴,「我兒子品性如何,什麼時候輪到你來說三道四了,他再怎麼樣,那也是我一手拉扯大的孩子!」
她話說的重,話音剛落,狠狠咳了幾聲,嘴唇顫抖著,一雙濁眼恨恨地看著那陳志曼,幾欲咯血。
陳志曼不再言語,那杭母還想說些什麼,沒說出口,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小警察忙叫人把她抬了出去。
那杭風玉生母后頭跟著的陸小蝶,一直沉默著,等到周遭寂靜無聲,又過了很久,她才艱難地開了口:「你說的…可是真的?」
陳志曼聞聲頓了頓,她扶著那小桌站起來,走到那鐵門,透過那小窗看著那即便不施粉黛也依舊風華絕代的大美人,她看著她,恍惚了一下,像看見了從前的自己。
「你叫陸小蝶是吧。」
陸小蝶不語。
陳志曼笑了笑,「我見過你。」
「杭風玉和我分開之後,又找了很多年輕漂亮的姑娘,有時一個星期都不帶重樣的,你也知道,他那份畫畫的工作,最不缺的,就是漂亮的女模特。我那時仍然愛他比恨他多,想著他會不會迴心轉意來娶我,於是我去找他,他有本事了,住著好幾層的花園小洋房,我真是寒酸極了,一條裙子穿了洗,洗了穿,他從前誇我穿紫色旗袍好看,我便穿著那條旗袍去找他,誰知道門房見了我都不正眼瞧我,推我打我,要將我趕出去,還說是他吩咐的,他是真的心狠,說不要我,就不要我…那時你在樓上,拉開窗簾向下看,以為我是乞丐,叫那門房住手,還給了我點錢,我一點也不嫉妒你,我同情你,同情你雖為歌女,卻也心存良善,同情你明明大好光陰,卻虛度在一個人渣身上。」
「陸小姐,你告訴我,他在你面前,是不是裝的特別好,溫柔又體貼?啊?你告訴我…你告訴我!」
陳志曼的手穿過那扇小窗,要夠那陸曉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