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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嬪倒是面無異色,看起來還很是親熱,招呼人給林姜和畫眉公公上茶,又客氣道:「我這裡沒什麼好茶,委屈小林太醫和白公公了。」
畫眉公公一出明正宮就擺著一張木雕一樣的臉,然後聲調也非常平整,只說不敢。
林姜也學著他的樣子,淡然客氣道:「娘娘這裡的茶必是好的。」
劉嬪卻笑道:「小林太醫不必替我打圓場了。我知道你出身豪富,家裡的錢財比尋常人家的米還多,今年年節下你父親入京,聽說帶了好些珍貴之物,把金銀珠寶都比的俗氣了。」
她語氣裡流露出一點不可自抑的羨慕之意。想來也是她宮女出身,母家也極為普通,在宮裡也不得寵,吃住都是嬪位的乾巴巴份例,又想幫襯兒子奪嫡,對錢財自然渴求。
林姜忽然一個激靈:莫不是林長洲這回回京炫富,也是劉嬪和大皇子瞄上黛玉的原因吧。
想想也是,得一個黛玉,在朝上可得林如海這位要員,在宮裡可得林姜這位位同院副的太醫,而在民間還能得一個鉅富的皇商!
這簡直買一送三啊!
想到這兒,林姜實在不願跟劉嬪敷衍了,就看了一眼畫眉公公。
畫眉公公收到訊號,擺出公事公辦臉:「皇長子妃病重,皇上掛念,小林太醫便是奉陛下之命為皇子妃診脈。」
林姜留神觀察劉嬪的神色。
卻見劉嬪一點兒也不慌,也不攔著,直接起身道:「是了,她這一病我們母子都焦心壞了。好在陛下疼愛看顧,小林太醫快往後頭去吧。」
劉嬪拿帕子擦著眼淚,似乎真是為兒媳的病哭泣難過:「只是她病重之人,有時候說話不好聽,小林太醫一定看在我們的面子上,別怪罪。」
林姜心內瘋狂刷彈幕:你們有什麼面子?毒蛇的面子嘛?
不過看劉嬪這種神態,就知道衛刃猜的估計沒錯,他們母子早搞定了大皇子妃,讓她心甘情願去死,所以一點兒不怕太醫。你診吧,你診出沒病,轉頭大皇子妃『嘎嘣』死了,你自己才是百口莫辯的那個好不好。
多少太醫來了都是一樣的脈案和結果,難道你個十三歲的姑娘就敢寫出不一樣的來?
劉嬪甚至自己都沒跟著往後頭去,可見對此事把握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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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姜隨著宮女的引導,走進了大皇子妃的內室。
隱約能見到床上簾子後臥著一個女子。
身為皇子妃,旁邊卻只有一個宮女服侍著。這屋裡倒是不冷,但熱的憋悶難受,空氣中有些渾濁之感。
其實要逼死一個人,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人的生命力有時候是很頑強的,像是一株蓬勃的野草,不是說有點風寒,扛著不治療就會死。
人有時候是能自愈的。
所以林姜想過,大皇子究竟要怎麼逼死大皇子妃,直到看了脈案也就基本能確定了——那就是餓著。
生生的餓著,人如同失去水的魚,總會死的。
林姜走上前去,穩穩噹噹地請安。畫眉公公在旁說明來意,然後就命令宮女掀開簾子。
誰知那宮女卻不動,哪怕瑟瑟發抖也堅持攔在床前,顯然是皇子妃的心腹,沒有她的吩咐就不掀開簾子。
畫眉公公蹙眉:這宮裡還有敢不聽他這位總管太監的宮人?
他當時就要惱,只是惦記著大皇子妃從前做人和善,對他們這些奴才也都沒有打罵刻薄之事,才沒有發作。
「讓小林太醫為我診脈吧。」簾帳後面忽然傳來虛弱的女子聲音。那宮女先是錯愕,再次確認主子的意思後,這才拉開簾子。
林姜就看到,錦繡叢中,躺著一個極為消瘦的女人,臉色枯黃似一把蓬草。
畫眉公公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