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婺土司(焚堂救人,柳家柳字牌...)(第1/6 頁)
“衛……”
在死境中看到衛厄,就像被刀斧手丟上處決臺前一刻看到救世主。
被拖到庭院中心的年輕男女裡,有一個朋克t恤衫的年輕男子滿臉驚喜,控制不住當場脫口出聲。
一聲衛神差點出來,朋克男子旁邊的夥伴猛地一個向前突進,狠狠撞到那傢伙背上。同時運氣丹田,衝詭氣森森的正堂扯著嗓子大喊,強行將那白痴的話轉了個彎:
“喂——你們這些、這些詭、鬼東西!”
“做什麼將我們抓來,小爺在控制局有人,還不趕緊把老子放了!當心專員一會就突突把你們全滅了。”
後開口的這人,滿額頭的汗水,似乎緊張又孤注一擲地叫嚷。略帶顫音的叫罵在羅婺土司城的庭中大院響起,先前朋克青年差點脫口露餡的事瞬間被他顫顫巍巍地放狠話給掩飾了過去。
喊話的人叫王程得,王程得完全是急中生智。
剛剛他一眼瞥見正堂內的衛厄,跟看見天神下凡似的,別提多激動了。一聽見同伴裡有白痴差點暴露衛厄的身份,就知道事情不好,出豬隊友了。緊張之下,王程得全部的急智都被逼了出來。
真虧了衛神姓衛,否則先前那白痴的口誤還真沒那麼好掩蓋。
王程得喊得及時。
其他活人反應過來,紛紛扯著嗓子爭先恐後地跟著附和。
——這完完全全是詭話三年普通人磨練出來的基礎求生本領:他們被詭怪抓到這裡,原本惶惶不安,百分百死定了。衛神混在詭怪群裡出現,他們還不趕緊給衛神打掩護,是真的嫌自己活命長嗎?
叫嚷聲響起,
正堂中,衛厄扣在指尖的銀蝶刃稍稍地壓低了一點。
他在無限空間的副本里,見多了一遇到險境,就見誰拖誰下水的神經病蠢貨。剛一見到還有其他活人在土司府中出現,衛厄就做好了被叫破身份的準備。
沒想到這些人倒沒有真蠢到家。
點著血燈籠的昏暗土司府正堂,左右兩側的牛頭燭一晃,在活人被帶上來時,
正堂裡明明沒有人影,虎皮椅上好似多了什麼東西。
衛厄感覺到正堂裡的溫度陰寒了不止一層。
在外邊的那一群男女強行控制自己的眼珠不亂往衛神身上瞥,沒察覺到羅婺土司城中的變化,依舊在強壓著顫抖和恐懼叫嚷著。
活人的叫罵聲在詭土司城的院子裡此起彼伏。
因為人多,再加上誤會了衛厄是專程為他們而來,這群人罵得還挺有底氣,挺流暢的:
“什麼破寨城,有本事把你爺爺綁到這裡,就有本事在白天出現啊。看控制局不拿七八百發符籙彈把你們拆成廢墟!”
“白天不敢出現,晚上躲山溝裡,膽小耗子躲包頭,我呸!”
十幾張嘴一臺戲,血涔涔詭森森的院子估計打建立起都沒這麼“熱鬧”過。土司寨城中,一張張青白黑紫的詭怪臉孔不由自主地轉過來,死死盯著院子裡這群沒半點能耐,卻突然個個大義凜然的活人。
詭生八百年沒見過這種丈陣,
就連原本叫唱“跌腳舞” 的家丁聲音都卡了一瞬。
隔了好一會兒,才驟然尖銳,夾雜怒氣地續接:“——鋩鑼大開!迎客遠來!跳跌腳舞!”
隨著這一宣告顯是被激怒了的報誦,羅婺土司城裡鋩鑼一響,青藍的幽煙貼地滾開。藍霧裡,詭怪帶出來的十幾個活人被無形的力量一推,就跌進了堂院子裡的石頭圓坪上。衛厄一直扣刀留心觀察他們的狀況。
這一刻,瞧得清楚——
這十幾名年輕男女手腳處,都纏著細細的、滲血的紅繩。
那紅繩就跟“飛山蠻”和“攀巖公”身上的細繩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