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庇福(冤家死對頭...)(第1/3 頁)
衛厄這幾天修養見長,能無視主神在宿舍出現,純當這傢伙就是片空氣。結果,“供奉”兩字一出,滇南山王副本的事一晃閃過,衛厄原本稍微增長的耐性一秒告罄。
他掀著眼皮,盯向主神的瞳底明擺寫滿“找死”兩個字。
衛厄面色不佳,詭神心情倒不錯,手指尖的黃符紙如同被無形的力量操控,翻轉浮動。紙面的硃砂字跡在光中格外扎眼。除了“癸亥鎖山,柳家柳國勝”九個字的落款,還另外有一行小篆。
那行小篆則字跡模糊。
辨認不清寫的是什麼。
浮光在房間裡掠動,衛厄手擱在影印件上,冷冷地看主神手指間的黃符紙。
世界上能讓衛厄有反應的事情不多。他這一生過得涼薄冷漠,一點稱得上熱血的東西,都是柳老師教出來的。
“癸亥鎖山,柳家柳國勝”幾個字像是陷阱,東西未必就是柳老師的父親柳國勝放的——主神被封印在他身體裡,他查柳老師的下落,祂同樣知道。利用已知的訊息偽造出點“線索”來並不難。
但‘癸亥鎖山’四個字太江湖奇人的口吻,主神對這個世界的瞭解,還沒充裕到能夠編造出這種說法。
幾個思念一閃而過,主神手肘搭在沙發扶手上,閒暇地支著頭端詳衛厄。
供品坐在淺色系的布藝軟座裡,身體線條呈現出壓制不住的進攻性。銀髮長垂,清瘦的側臉被光照得薄如剪影。微壓的眉和扯直的唇線彰顯不悅。
有點反應,但不多。
想讓衛厄退讓或者交換是件很不容易的事,除非將他逼到死境。其他時間的話……主神饒有興趣地等待衛厄的反應。一點銀光在衛厄袖間閃動,就在主神以為衛厄就要抽刀動手的時候,衛厄忽然站起身。
勁瘦的青年長腿一邁,直接跨過了玻璃矮桌。
青年冷白的手指抓著詭物的領口一扯,滿臉冷漠厭惡地俯身,別耳後的濃密銀髮在傾身時散下來。
黃符紙懸浮繞在主神指尖,此時忽然一頓。
衛厄扯著主神的衣領,冷淡地在對方的唇上一蓋。也不管祂在這意料不到的發展下的神情,維持著供奉的姿態,一手抓著詭譎血紅的囍袍袍服,一手順勢從主神的手背上掃過,將黃符紙抄在了手心。
——黃符只是張舊式紙,真打起來一個不好就會被損壞。
黃符紙一到手,原本正垂眼供奉的青年扯著主神領口的手一轉,手肘一橫,又快又狠,直接砸在詭神那一張蒼白陰寒的臉頰上。
活人溫熱的唇覆蓋上只在一瞬之間。
主神沒想到冷硬到被祂按在棺材面探尋血肉都沒變過顏色的衛厄,居然真的會為了一張破紙退讓。唇瓣相接時,祂只詫異了那麼一下,下一刻,指尖的黃符紙就被抽走了,臉頰還結結實實捱了一手肘。
詭神陰柔俊美的臉被手肘撞得微微一偏。
漆黑的長髮絲跟著輕微一晃。
主神掀起眼皮,祂依舊一手支著首,一手搭在沙發上。銀髮青年頎長冷峻地站在面前,毫不掩飾厭惡地擦拭自己的唇瓣。
“你們人類是不是很容易,因為一些‘恩情’做一些蠢事?”捱了這麼一下,主神出乎尋常地沒有動怒,祂只盯著衛厄,盯了一會兒,舌尖抵著齒尖,忽然意有所指的道。衛厄擦拭的動作一停。
緊接著,衛厄臉色就沉了下來。
——血紅囍袍的詭神撐著首坐在沙發上,祂側著首,手指間光霧一繞,纏著另外一張黃符紙。
黃符紙和衛厄取走的那一張一模一樣。
但背後的字卻變了。
寫的是“癸卯鎖山”,落款:柳家,柳正一。
衛厄的視線落過來時,主神手指間的黃符封條一轉,紙條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