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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掌落不下來, 頭髮也抓不到,蔣琬更生氣了, 平素裡那些由金錢權欲浸淫而出的端著「上流人士」架子而呈現出的那一點點風度此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實打實是一個失去理智的潑婦了。
「你是什麼東西?」
溫景兩人從兩邊架住蔣琬, 她像一個被提起兩手的提線木偶, 笨拙而滑稽地左右晃動著, 待看清溫景這張她不熟悉的臉之後, 她立刻轉移了火力。
冷懷素接過話:「他是我丈夫。」
蔣琬冷哼了一聲,雙手掙脫開兩人的禁錮, 矛頭又重新對準冷懷素, 右手伸出食指抬起, 幾乎戳著冷懷素的鼻樑。
「你跟你外公說什麼了?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不是人的東西。」
溫景往前站一步, 身高差形成的壓力鋪面而來, 他似乎不用冷懷素交代當下的情境,也不用弄清楚蔣琬是什麼身份, 他的本能就是保護她。
「你起開!」蔣琬不耐煩起來,用力推了一把溫景。
一時間三人亂作一團,走廊上不少人都朝他們投來了目光。
混亂中,是冷懷素用力地甩開蔣琬的手,她一雙漂亮的眼眸染上怒意過後同樣具有威懾力。
「你能不能消停點!」
「至少別在這裡,別在外公的病房外。」她壓低聲音說道。
蔣琬愣了愣,一瞬間表情變得五彩斑斕的,她嘴唇微動就是半天沒說出話來,好半天才冷哼一聲,算是作罷抱著手臂背對著兩人站著。
冷懷素鬆口氣,她牽著溫景的手把他帶到走廊另一側,還沒坐下,他忽地掙脫開她的手,輕聲說:「等我一下。」
就跑開了。
再回來時,他遞過來一杯溫水,冷懷素抬頭的時候,他指了指自己的唇瓣,眼睫在他眼瞼處掃下一片淺淺的陰影。
「你應該一直沒喝水吧。」
「嗯。」冷懷素接過杯子,溫水的溫度剛剛好,剛滾過喉嚨,她的胸肺都湧起一股熱意,她又短暫地活過來了。
兩人靜靜坐了會兒,剛才蔣琬出病房的時候,護士進了病房探查蔣從榮的各項資料,確定沒有異常之後拉上了床簾,告訴她們要讓病人休息一會兒。
此刻冷懷素就看著玻璃窗後那一排藍色的床簾發呆,溫景陪著她一起發呆,靜悄悄的。
她問他:「你沒什麼想問的嗎?」
「不重要」溫景看向她,抬起手來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其他時候——」
他勾了勾唇角:「我說過的,我沒什麼好奇心,姐姐。」
冷懷素被他帶動,也笑了一聲,卻自顧自講了起來。
講這些年來她依舊沒有長進,跟蔣琬的關係依舊那樣惡劣,講她到外公進了icu才發現自己這個外孫女有多失職,也講她剛剛在病房裡究竟說了什麼才讓蔣琬那麼生氣。
蔣從榮不肯冷懷素不接受遺產,後來冷懷素說她只要公司5的股份,其他外公留給她的資產不如都捐給福利事業。
蔣從榮愣了一下,思考了很久很久,最後才嘆一聲氣。
他好像想起了從前的事,忽地對冷懷素說起蔣琬小時候,說蔣琬小時候的性格不是如此,是他沒有教導好。
「我從前只以為,能給她最好的物質條件,就是給了她最好的成長環境,後來才發現環境能造就人,卻不是隻有物質環境能造就人,是我過去錯了,讓她現在成了這樣的性格又這樣一意孤行,此後沒有人能管束她,她這一輩子又該怎麼……」
說到一半蔣從榮咳了幾聲,似乎覺得這個話題太沉重,沒有繼續說下去。
冷懷素:「只是後來外公跟我說,他也擔心蔣……我媽會胡作非為,所以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