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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岱修看著說話顛三倒四前言不搭後語披頭散髮狀若瘋癲的楚清暄,有些驚疑不定。
安國公看了楚清暄許久,在楚清暄混亂渾濁的眸子深處,發現了一絲沒來得及掩藏的殺意和瘋狂,失望至極,心冷至極。
他的聲音也跟著冷了下來,看著楚清暄,淡淡道:「你聽說過夜方質子穆寄雲嗎?」
一直在鬼吼鬼叫的楚清暄被這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弄的一愣。
楚岱修、楚雲書都不明所以的看著安國公。
老夫人一怔。
安國公淡淡揮手,房間中的證人被人帶了下去,房門從外面關上,隔絕了一切聲音。
楚清暄喃喃道:「夜方質子穆寄雲?」
他當然知道。
北方強國夜方國的質子,母親是皇后,當年夜方國受到更北方的強國婁剎國的攻擊,向乾國稱臣並借兵,承諾勝利之後成為乾國屬國,並將其作為質子送到乾國。
乾國考慮到唇亡齒寒,如果夜方被滅國,那麼北方邊境將直面強敵婁剎國,於是借兵了,可是戰爭勝利之後夜方毀約了,不肯稱臣納貢,並且還不斷騷擾邊境。
與此同時,內部爭權奪利的鬥爭中皇后被害死,家族也被覆滅,貴妃上位,貴妃之子被立為太子,穆寄雲淪為廢子,夜方國挑釁乾國也是想借刀殺人,讓乾國動手殺了穆寄雲。
乾國騎虎難下,不殺穆寄雲,無法振國威,殺了穆寄雲,便被夜方當了槍使。最後將穆寄雲貶為奴籍,囚禁於深宮之中。
然而就在去年,穆寄雲的舅舅,夏家唯一的倖存者夏代澤發動宮變,臥薪嘗膽十年終於為姐姐和整個家族報了血仇,將皇室殺了個乾乾淨淨。
去年秋天夏代澤親自來乾國欲接穆寄雲回國登基,代價是履行之前皇室的承諾,向乾國稱臣。
但因夜方已經違背過一次諾言,乾國提了諸多條件,夏代澤回去準備稱臣納貢等事宜,約定一年後來接。
在前世,也就是再過不久的秋天,這位質子就將被迎回夜方登基為帝,政績卓絕。
楚清暄不明所以的看著安國公,不知道他為何忽然提起此人。
安國公:「國宴之上,那些樂師都說了自己作曲的經歷,唯獨師玹音沒說,你覺得是因為什麼?」
楚雲書倏然看向安國公,眼中閃過不可思議。
安國公:「師玹音就是穆寄雲。」
楚清暄瞪大雙眼,「怎麼可能!」
那個地位卑賤的樂師……
怎麼可能?
安國公:「那首曲子,他應當並未給陛下彈奏過。可是,那首曲子正是他自身經歷的寫照,就算沒有彈奏過,陛下也知道,那是他的曲子。錯不了。」
楚岱修看著自己的父親,想到大殿之上被父親拉著坐下時父親那可怕的眼神,此刻什麼都明白了。
楚清暄愣愣的看著安國公,忽然後退了一步。
「沒有演奏過,沒有演奏過……」
他的眼珠急速的在眼眶中轉動,驚疑不定,忽然眼珠直直的定住,繼而捂住胸口,怒急攻心,噗的一聲噴出一大口血來,狼狽的跪在地上,眼眶被憤怒沖的通紅:
「他果然在詐我!!!」
皇帝等人為了他說謊了!
「他還是在詐我!!!他根本沒有證據!!!」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就算所謂的經歷根本不能證明什麼又怎麼樣呢?
穆寄雲是即將歸國的質子,即便為了兩國之間的關係,皇帝也會為了他說謊,偏袒於穆寄雲是多麼理所當然的事。
自打重生後,他佔儘先機,從來都是被偏袒的那一個,蘇沐則是有理說不清。
他從來沒這麼憋屈過,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