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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從鬼窟深處傳出幾道震顫,地面散落的石塊不可抑制地抖動起來,她猛然抬起頭來,盯著面前的洞窟不敢有一絲鬆懈,生怕漏掉些什麼。
山體的震顫越發劇烈,整個太清境都在晃動,似乎下一刻就會變得四分五裂。雲上暫歇的仙君及路過的天兵亦紛紛朝這邊趕來,面色沉重。緊接著,面前的龐然大物便消失在了眾人面前,似蒸發了一般,在原地留下一處巨大的豁口,那些被其穿破的宮殿失去了支撐,亦紛紛塌下,霎時間塵土飛揚、一片混沌。
楚寧用力揮去眼前的塵埃,試圖看清前方,卻帶來猛烈地咳喘。小臂處傳來支撐,她立刻轉過頭去,卻發現是墨寒。
「回去吧,他不在這裡!」
「他說過,他會回來的。」
墨寒嘆了口氣,「我方才查探過了,沒有他的氣息,連只鬼都沒有!」
「我」自胸中湧上一陣腥意,她吐出口濁血,隨即兩眼一黑,身體失去了意識。
不知究竟昏睡過去多久,她醒來時,又回到了靈溪谷的寢殿中。府外的喧鬧聲也漸漸止息,眾鬼如常般地種地養花,閒暇度日。
大約是天界發出昭示,闡明過往數樁案子的緣由經過,世人尋熱鬧的心息下少許,鮮有人再提起她的名諱。而天界眾仙因忙著重修恢復,亦抽不出身散播言語話頭,這場撼動三界的禍事似乎就這樣翻了篇。
大半時日裡,她依舊待在靈溪谷內,日間下地幹活,夜裡飲酒觀星,與去歲、以及過往的數百年一樣,平靜得連府中的鬼都瞧不出來。
只有她知曉,那些深夜無眠的夜晚有多難熬。彷彿身體被生生剜去一部分,渾身上下每一處肌膚血肉都載滿對那人的想念。痛意如深秋的潮水般將她裹挾其中,綿軟卻又滲著致命的寒意。
啟玉與長庚仙君曾親自來看望她,但被她回絕了。天界之人已經接受容澈殞身這一判定,甚至在為他安靈立傳。
而墨寒,經此一身事後,不再如往常般刻板迂腐,日日領著噬夢獸觀山遊谷、修習玩樂,連府中一應事務都不再如往常般上心,與從前判若兩人。不過,卻是諸人所樂見的。
其間江辭來尋過她。說來好笑,他們不過初識,相處下來,倒也覺能說上幾句話,比之旁人,倒多了幾分真心。
「為何不見唐嫵?」楚寧遞給他一罐果酒,隨即在樹下席地而坐。
江辭接下,坐在一旁,飲了口酒,方道:「那日她見謝衡與你家容澈所為後,什麼都沒說就走了,只留下一張手書。」
「上面寫了些什麼?」
江辭聲音苦澀,笑道:「說,她雖不羨慕雲嵐與你,卻看不清我們之間的未來。她說自己追在後邊這麼些年,有些累了,想獨自出去走走,等哪一日想清楚了,自然就會回來了。」
楚寧輕笑,「嗯 ,是該出去走走,否則還只以為這世間就你這一隻老鬼。唐嫵姑娘相貌出眾,脾氣又好,想來必定有不少鬼王仙君拜倒裙下。看來,這回該輪到你著急了!」
江辭也不怒,笑應:「管她走到哪裡,爺都能尋到。這輩子,她算是栽在爺手裡了!要離開爺,想也別想!」
楚寧:「隨你怎麼說。反正巴巴趕上去尋人的,又不是我。誰讓某人一向不知珍惜,真是天道好輪迴呀!」
江辭灌了一大口酒,起身撣了灰塵,「行了,我就不多說了。好自珍重。我也要去找她了!這酒不錯,下回再來找你暢飲一番!」
楚寧面上現出些紅暈,也不起身,直接笑著應了聲好。樹下又恢復了平靜。不遠處是蔥鬱齊整的農田,日光和煦,三兩小鬼在玩捉迷藏。昔日最歡喜的日子,眼下似乎失去了顏色,提不起興致來。
她起身,悄然出了府。
誰知剛出靈溪谷,便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