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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一邊幹活兒，一邊不時遙望遠處的天空，盼著下雨。西南方烏雲壓城，完全看不清那邊的景象，朱謹又打了個哈欠，透過淚花看見一雙乾淨的男士運動鞋出現在眼前。

她抬起頭，看見一雙充滿笑意的明亮眼睛正平視著自己。

陸啟文蹲了下來，一條腿虛跪著，另一條腿屈起，好奇地注視著她們手中的豆芽。

周圍一時靜了，女生們也不瞌睡了，全盯著對方。朱謹下意識把腳往後縮了縮，想藏起鞋上的泥漬。

&ldo;豆芽菜？&rdo;陸啟文笑著問，&ldo;該怎麼處理？&rdo;

四周安靜了好一會兒，直到陸啟文眨了眨眼，朱謹才意識到他問的是自己。

&ldo;呃，就像這樣。&rdo;

朱謹硬著頭皮，撿起幾根豆芽，把根部和乾癟的地方擇掉，丟進乾淨的盆裡。

天邊陰沉沉的，烏雲似乎又近了幾分，陸啟文的眼睛在一片陰沉中格外耀眼明亮，朱謹完全想不出這時候該說些什麼，滿臉緊張地盯著對方。

&ldo;原來是這樣。&rdo;陸啟文認真點頭，&ldo;比我想像中要簡單。&rdo;

&ldo;但是分量很多很多。&rdo;龔涵在一旁說，&ldo;那邊還有兩大籮筐等著呢。&rdo;

陸啟文朝那邊看了一眼。

&ldo;那是你們今天的任務嗎？&rdo;

&ldo;任務的一部分，其他還有很多呢，你今天吃的菜都是我們從地裡弄出來的。&rdo;

陸啟文滿臉笑意，&ldo;辛苦大家了，我來幫忙。&rdo;

他笑容誠懇認真，朱謹忙不迭想拒絕。

&ldo;你可以去男生那邊。&rdo;艾媛燁說，&ldo;他們鋤地更缺人手。&rdo;

陸啟文笑容不變，大方承認道，&ldo;我不喜歡太累的體力活兒，剛從那邊溜過來。&rdo;

龔涵：&ldo;……&rdo;

她在一旁朝朱謹眨眼，示意你認識這傢伙？他來這兒幹嘛？

朱謹只好做口型，說他是我的輔導師，可能真是想幫忙過來的吧。

&ldo;那……我們就不客氣了。&rdo;艾媛燁說，四下看了眼，&ldo;要不你去那邊剝毛豆……&rdo;

&ldo;哎，這邊的蔊菜（注1）快弄不完了。&rdo;龔涵打斷她，&ldo;你還是來這邊幫忙吧，你……不好意思，請問貴姓？&rdo;

朱謹：&ldo;……&rdo;

&ldo;免貴姓陸，&rdo;陸啟文笑著說，&ldo;我叫陸啟文，開啟的&l;啟&r;，文明的&l;文&r;。第一次擇菜，還請大家教我。&rdo;

周宇一聲不吭地&ldo;聽著&rdo;女生這邊的動靜。

他把最後一點地鋤完，鋤頭扛在肩上，頭也不回地走了。在菜園裡側的一間矮屋內，他把鋤頭往收納區一放。管理員是個年輕的小後勤，聽見動靜朝那邊一瞥，只見周宇把t恤袖子捋到肩膀，露出強健有力的胳膊，因為流汗，上面還隱隱有些水光，他掀起衣服擦了把汗，緊實的腹肌一閃而過。管理員喉頭滑動，饒是見慣了健壯計程車兵，仍忍不住犯起嘀咕。

外頭起了點風，周宇撥出一口氣，朝水池走去。四下無人，他脫下汗濕的上衣，扔在一邊，開啟龍頭抹了把臉，隨後把腦袋伸到水流下。

涼爽的水流順著臉頰、下巴流下，嘩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