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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神骨,神骨會保她一命。
但她沒想到自己傷得還挺嚴重的,醒來時已經是七天後了。
她渾身沒有一處不痛。
守著她的醫修說,她的五臟六腑都被刺穿了,再多一劍,大概就要死了。
白婉棠想問那些「造反」的修士如何了。
但話到嘴邊,她已經想到那些人的下場了。於是她問:「尊主怎麼樣了?」
「尊主沒事,正和諸位魔將在行宮界內搜查殘存的修士餘孽呢。」
這次的事情,他們調查清楚了,和白婉棠無關。
是那些魔侍常在休沐時下山玩樂,給了潛藏在百姓中的修士可趁之機,殺了他們以邪藥讓自己入魔,頂替這些魔侍潛入行宮,策劃了一切。
魔族本性貪圖享樂,從前眾魔對於魔侍的做法都不以為意。
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們都變得誠惶誠恐,謹小慎微。
獨孤極在事後嚴加追查,整治了一批人。
年後的七天裡,行宮的屠戮臺上幾乎日日血流成河。
魔族醫修還同白婉棠說了許多事,態度十分殷勤。
從她的態度,白婉棠便知獨孤極對自己的態度是怎樣的了,臉上露出些許笑容。
聽人來報說白婉棠醒了,獨孤極聽魔將們匯報完事務,便讓他們退下去,去見白婉棠。
這段時間,他時常做夢。
夢的不再是那些模糊不清的事,而是那天除夕夜裡,她鮮血淋漓地倒在他面前。
一次又一次,她在他的夢裡,每一次都再沒有醒過來。
此刻聽見她醒了,他突然有種渾身沉痾退去的輕鬆感。
他走到寢殿的偏殿,從門口看到她正聽醫修說話,蒼白瘦削的臉上帶著極淺的笑,笑裡滿是疲憊和哀愁,腳步一頓。
他總感覺記憶裡的她不是這樣的。
她該如他第一次畫她的那樣,臉上帶點嬰兒肥,笑容燦爛明艷。
白婉棠瞧見獨孤極站在門口,忙要下床行禮。
「不必。」
獨孤極走進來在她的床邊坐下,屏退屋裡其他人。
他沉默地盯著她的臉看,語氣平淡如同上司對待下屬:「你要什麼賞賜。」
白婉棠:「我之前就和您說過的,我不想不如崔羽靈,我還想修士們也能在您的手下有一席之位。我會竭盡所能,幫您勸那些修士投降。」
獨孤極沉吟片刻,「我可以娶你。」
白婉棠:?
她驚訝不已,就聽獨孤極補充道:「不過你的位份不會太高。」
哦,她一時半會兒都忘了,他如今是三界帝王,他可以娶很多人。
他對她說的娶,不過是讓她做妾。
而且是建立在要利用她獲得修士投降的基礎上。
雖和她原本預想的,取代崔羽靈做他的手下不同,但似乎也可以。
白婉棠摒棄所有雜念,羞赧地點頭,「多謝尊主。」
她抬起頭來,看見他的手抬起,似乎想摸她的臉。但最終只是隨意地捋了下她散亂的長髮,「你如今傷重體虛,等春夏時節,再辦婚禮。」
白婉棠點頭,「這段時間,我想去北冥一趟,勸他們投降。還有,告訴家裡人我要給您做妾的事。」
「妾」這個字讓獨孤極聽著有些不舒服,不過他沒有糾正。
他還沒想好給她什麼位份,但她會得到的確實只是妾的位份。
獨孤極應聲說好,讓她好好休息便離開了。
醫修和魔侍緊跟著要進來伺候她,但白婉棠讓他們退下去。
她獨自坐在床上,明暗的光影落在她臉上,照得她眼眶有些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