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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逢春想了想,道:「你讓人將她帶進去見我大哥吧。」
葉家天將明時請了許多大夫進府,有那等嘴不嚴實的,便將葉知秋受傷的事說了出來,芸娘心急如焚,便攜了茯苓苦苦哀求想見葉知秋一面。
管家很快去而復返,將她帶去了葉知秋的院子。
芸娘三步並作兩步上了臺階推門,剛進去,一個茶盞便飛了過來,重重砸在她額角上。
芸娘被砸的吃痛時,就聽房內傳來一道嘶啞的男聲:「滾!」
是葉知秋的聲音。
芸娘頓時顧不上疼痛,她忙道:「郎君,是我。」
說完,便朝裡面走去。
如今外面陽光正好,但房中卻是門窗緊閉,地上一片狼藉,芸娘聽聲音是從床的側面傳過來的,便繞步過去。
就見葉知秋披頭散髮坐在地上,他雙目赤紅,咬著一口銀牙,放在身側的手,一隻手背青筋暴起,另外一隻手軟綿綿趴著,隻手腕處的紗布上殷紅一片。
「郎君!」芸娘忙撲過去,一把抱住葉知秋,止住了他的動作,「郎君,你別這樣,別這樣!」
葉知秋雙目乾涸,喃喃道:「芸娘,從今以後,我就是個廢人了。」
「不會的!天下醫術好的大夫那麼多,一個治不好你,並不代表所有人都治不好你!郎君,你千萬不要放棄啊!我們再去找別人,肯定有大夫能醫好你的!肯定有大夫能醫好你的!」
同芸娘邊哭邊勸相比,葉知秋呆坐在那裡,像是一具行屍走肉,他只搖搖頭:「沒有了,昨日太醫院的張太醫已經來瞧過了,他說我的手筋斷了,日後再也不能提劍握筆了!我就是個廢人了!父親也不願意再幫我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我活著還要什麼意思!」
說到這裡,葉知秋就跟突然瘋魔了一樣,他瞧見自己的刀在不遠處,當即一把推開芸娘,便踉蹌著要去夠那把刀。
芸娘看出了他的意圖,當即想上前去,可終究慢了一步。
她眼睜睜看著,葉知秋握住那把刀,就要往脖子上抹去時,忙喊:「郎君,我有身孕了。」
葉知秋刀已經架在脖子上了。
芸娘哭著道:「真的,我沒騙你,這次是真的,大夫剛診出來,說是已經有一個月了,你若不信,可以讓郎中來診脈。」
葉知秋眼珠極慢的轉了轉。
他像是沒聽清楚,又問了一遍:「你、你說什麼?!」
「我說,我有身孕了。」芸娘說著,慢慢朝葉知秋走過去,邊走邊哭,「郎君,我求求你了,看在我們已經有了孩子的份上,我求求你,你把刀放下吧。」
「哐當——」
葉知秋手中的刀墜在了地上,芸娘撲過去,抱住他的腰,在葉知秋懷中聲淚俱下哭道:「郎君,看在孩子的份上,我們以後好好過日子好不好?!我們不同別人爭什麼了,我們只安安心心的,把他撫養長大好不好?」
芸娘有記憶起,她便與她父親相依為命。
後來她父親死了,她一個人孤苦伶仃活著,常被人欺負,再後來遇到葉知秋之後,葉知秋庇佑她,給了她一個容身之所。她所求的不多,她只想同喜歡人的在一起,再生養幾個孩子,然後踏踏實實過日子便夠了。
可葉知秋卻不這麼想。
葉知秋的大掌放在芸娘腹部,他沒想到,在他人生最慘,想要尋死的時候,他竟然要當爹了。
「郎君,看在孩子的份上,我們以後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芸娘抓住葉知秋的衣襟,哭著哀求著。
剛才還萬念俱灰的葉知秋,因為這個突然到來的孩子,突然就有了活下去的念頭。
他抱住芸娘,聲音沙啞應允了她,可那雙眼裡卻滿是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