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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娘覺得,你放著好好的文官不做,非要去刀尖無眼的軍中,都是因為我。自你離家後,她便日日折騰我,早上天不亮便去立規矩,一有不順便裝病,要我衣不解帶的在旁服侍湯藥。若非逢春處處護著我,我早就被你娘磋磨的,死在那你走的那一年了。」
葉知秋怔怔看向徐令姜,眼裡全是心疼:「這些,你為何從未同我說過?!」
徐令姜看到葉知秋的眼神,只覺可笑至極:「同你說有用麼?葉知秋,你說我待你冷淡,可至少我盡了做妻子的義務,那你呢?!你除了給我帶來不幸,還帶給了我什麼?!」
在嫁給葉知秋這四年裡,沒人知道,她一個人,是怎麼熬過那些漫長黑夜的。
有好幾次,徐令姜都覺得,自己撐不下去了,在母親和長姐未亡故之前,她瀟灑自由,無拘無束活著,比男孩子還野。
可在母親和長姐亡故後,她沒了庇佑,便忍痛快速磨光了所有的稜角,然後利用自己的聰慧,把自己活成長姐那樣,嫻雅溫和的女子,並利用才華,為自己爭得一絲虛名,以庇佑自己。
後來嫁給葉知秋,她不求他能庇佑她,她只希望從此以後,她可以不用再孤單一人。可她的希冀只維持了一年,便被打的稀碎。
最難熬的那一年,有好幾次,徐令姜覺得,一個人活在這世上太累了,她想去見長姐和母親了。
可每次但凡有這個念頭時,她都會夢見長姐。
長姐在夢裡同她說:「令姜,你要好好活下去,替我也好好活著。」
因為長姐,徐令姜走過了那段暗無天日的路,如今她既立在天光下,便再無折返回去的可能。
「令姜,對不起,我……」
「現在再說對不起有用嗎?!」
「我知道沒用了,可是令姜,只要你肯原諒我,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的,你……」
徐令姜斬釘截鐵打斷葉知秋的話:「無論你現在再做什麼,我都不會原諒你,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原本還一臉哀求的葉知秋,聽到這話,面容驟然變得猙獰起來,他一把攥住徐令姜的手,語氣兇狠道:「說來說去,不都是因為,趙暘嗎?!」
徐令姜眼睛猛地撐圓。
她想也不想,當即抬手就朝葉知秋揮去,怒罵道,「葉知秋,你無恥!」,可手剛揮出去,就被葉知秋擒住了。
葉知秋欺身上前,將徐令姜摁在牆上,冷笑道:「令姜,趙暘那人雖然沒多大出息,可他魯王府嫡次子的身份擺在那裡,魯王妃絕對不可能讓他娶個下堂婦回去的,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話音剛落,噗嗤一聲,有利刃劃破皮肉的聲音,在寂靜的暗夜裡響起。
葉知秋垂眸,就見自己胸口扎著一枚金簪。
而金簪的另一頭被徐令姜攥在掌心裡,徐令姜一張臉煞白煞白的,可眼神卻冷的像是寒冰:「該趁早死心的人是你!葉知秋,若有下次,這簪子便不會再偏了!」
寂靜的夜裡,徐令姜臉色白如新雪,但一雙眼珠子,卻黑的滲人。彷彿是被厲鬼附身了一般,她一改先前的溫柔和善,變得冷血弒殺。
葉知秋心下大駭,往後退了兩步,就聽到她冷冷說了聲:「滾!」
「颯——」
夜風猛地襲來,葉知秋後背寒毛蹭的一下豎起來了,酒意湧上來,令他頭痛欲裂,最終在狼狽著跑了。
等人走遠之後,徐令姜終於力竭,撲通一聲力竭跌坐在地上。
她正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氣,突然又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徐令姜一把攥緊手中的簪子,如驚弓之鳥一般,倉惶提防回頭。
就見一身墨色錦袍的李慕載,朝她這邊過來。
不知怎麼的,看見李慕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