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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佛奴給陳春日主動沏茶,茶水從壺嘴裡流出來,疾徐地傾倒進茶碗裡,「貧僧就是那時與帶姑娘結緣相識。多虧了帶姑娘心地善良,嫌棄一個出家人眼盲累贅,出手援助了貧僧。」
「心地善良?出手援助?」陳春日接過那好心遞來的茶水,先是抿了一口,爾後道,「看來坊間故事也能盡信,真相往往在故事之外。」
陳春日面上顯,捏茶碗的手已在暗中由一緊:「你們的關係,真是一般。」
「善哉……」佛奴承認的很乾脆坦然,他淺淺一笑,往帶淺枝的茶碗裡也添了些茶水,「那是一段善緣。」
被二人夾在中間的帶淺枝,根本敢伸手去碰這杯茶。
佛奴端出佛家氣韻裡的一派從容,說著往事細節:「風雪大時,帶姑娘還拋下了男女之別,執起貧僧的手,走了一段山路。」
「哦,執手呀。」陳春日頓了頓,斜了一雙眼去看帶淺枝尚能笑得雲淡風輕。
於是佛奴接著補刀:「那日貧僧要走,帶姑娘還肯放貧僧走。」
帶淺枝只覺得這方小小的石桌,都快要被某人給壓塌了。
「我……」越說越離譜,帶淺枝再也坐住了,登時站起來反駁,「我怎麼記得有這事?」
「啊……」佛奴抬頭去看站著的帶淺枝微微一驚,那雙桃花眼裡既無辜又確信,「貧僧記得很清楚啊。姑娘是喊我大和尚,問我真的要走嗎?」
好像……確實有這麼一回事。帶淺枝原本很足的氣勢,一下子又被回憶給湮滅了。可那是的情形是,她知道那個女魔修要過來報復她,她才想要佛奴留下。
怎麼如今到了佛奴口中,竟說得如此話裡有話,如此情意綿綿?
喂,你可是兩袖清風的白衣僧啊。
回去的路上,陳春日身後跟著無為器兩個小蘿蔔頭,帶淺枝的身側也伴著無瑕。
陳春日忽然停下來,轉過身沖帶淺枝唸了一串人名出來:「新月城的殷神揚、白衣僧佛奴……還有那個南洲元又缺,對嗎?」
帶淺枝瞪大了眼睛,瞧著陳春日眼神裡神色淡然,看出他的喜怒。她半晌也說出話來。
她該稱讚一句,陳仙師您真是明察秋毫,我輩再也敢造次嗎?她那點披了馬甲的前塵往事,全被陳春日給點破了。
驀地陳春日又垂眸看了眼乖巧年幼的無瑕:「也許還有一個他?」
帶淺枝已是驚的往後顫了半步,差點失口要向陳春日認錯,可又對,她已非金闕府弟子,陳春日也沒資格再管束她的結交自由,過問她的事情啊。
她慫什麼?
陳春日的視線,定定對上了帶淺枝那副驚惶失措的雙眼,頃刻間他欺身而上,用認真的語氣定定告訴她:「你現在應該加上一個陳春日。」
帶淺枝強頂著某位仙師莫名執著的目光,唯一能做到的是,很有骨氣,沒有撒腿就跑。
她等著他的後招,她對自己說,她可以後發制人。
於是陳春日果然負她所望,把手伸向了帶淺枝頭髮頂,還輕柔地摸了摸,笑眯眯道:「然後……再慢慢學會減到只剩一個我。」
帶淺枝登時整個人呆若木雞。
陳春日你的意思是,要給我帶淺枝的腦子裡心裡來個徹徹底底的大掃除,等清空那些雜七雜八的男人後,再把您大佬給請進來,供起來麼?
他這是……
東洲有名山名曰日下,山在高有一座金闕府就夠它天下聞名了。日下山的東面,是一望無際的青冥海,傳說那裡的海水遠比苦海更澀,沒有魚群能存活,只有魚尾人身的妖怪喜歡潛伏在海底歌唱。
它們的歌聲帶來海浪,海浪掀起潮濕的海風,穿過金闕府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