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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肯定聽不見,鮫人心生了歡喜。」精怪們很是得意。
它們手牽手把帶淺枝圍起來,繞著她轉圈圈,嘴裡唸叨的是:「湖水託風兒都告訴我們了,他在水下跳動的那顆心,儘是歡喜。」
「我們聽見了,她聽不見真好……她還不知道真好,真好。」
帶淺枝什麼也沒說,只是低頭看著那群活潑的小精怪們發笑。
等到精怪們散去,日影西斜,天起微風的時候。
她又騎上仙鹿,趁著涼爽的秋風,回到了金闕府的丹臺。
在後山路口的丹臺上,無為與不器好似已等候她多時了。
知曉內情的道童,並未問仙草一事。他們瞧見帶淺枝那騎在仙鹿背上,神采奕奕的模樣,也把事情猜了個七七八八。
兩位道童迎上來,不器伸手給仙鹿餵了些丹藥。白鹿吃的很歡,還感激著舔了舔不器的手心。
陳春日的白鹿就是講究呀,別家鹿吃草,它吃仙丹。
無為跟著道:「後山霧氣有微毒,這丹藥是解毒用的。」
「什麼!」帶淺枝驚了一瞬,「那快給我來一顆。」
無為抬頭沒好氣道:「那藥力不是給人吃的,你確定要吃嗎?」
帶淺枝搖頭。
「那跟我們來吧……」
無為不器把帶淺枝重新帶回靜室,麟臺公早已如仙人般飄然離去,只餘靜室中還未燃盡的檀香氣,久久未散。
帶淺枝很疑惑:「你們既然知道霧氣有毒,為何不在我進去就給丹藥,或是我一出來時,就備好?」
無為擺著張臭臉,活像帶淺枝把他得罪的不輕:「因為我們不知道你會不會後悔。」
「後悔?」
不器端來了木盤。
木盤上放著一藍一紅兩粒藥丸,藍的那一粒藍如翠玉,紅的則艷如丹朱。除兩粒藥丸外,還貼心備了一碗溫茶。
「需要吃兩顆的嗎?」帶淺枝不解。
「因麟臺公交代,怕姑娘在見了主人真容後,心中驚恐萬分,寢食難安。」不器詳述解釋道,「於是麟臺公特意備下了此粒藍色的丹藥,可以讓姑娘安定心神。解毒之後,忘了後山裡的一切。以免姑娘日後心生煩憂。」
無為還和不器打賭,賭帶淺枝會在後山待多久,再倉皇而逃。
麟臺公老人家為他們小輩思慮,如此周全嗎?還顧忌到她會害怕變成鮫人的陳春日,讓她可以選擇性失憶?
帶淺枝不再看藍藥,把目光瞥向另一邊的紅藥,問道:「那這一粒紅色的是?」
「就是普通的解霧障之毒的解藥。」
帶淺枝絲毫沒猶豫,直接取了紅藥丸入口,再灌了一口茶水下肚。
她利落的動作,把無為看得一驚:「帶淺枝,你不後悔?」
「後悔什麼?」帶淺枝反問。
「你在見過主人真身後,因當知道,你倆實屬殊途。」無為那圓圓的小眼裡,滿是震驚,「你為何不直接忘掉為好。」
如果說一開始,在無為看來,帶淺枝是貪圖他主人的身份,樣貌。麟臺公的親徒,金闕府的天之驕子,下一任府君。西洲那些女子們,追捧在陳春日的身後喊他是東洲神仙,玉冠郎君。輪身份樣貌,眾星捧月的陳春日,配得上一個近乎完美,
無為年紀雖小,但也心知他的主人就算是個修忘情道的道士,對於那些痴心妄想的女人們而言,也是想入非非的物件。
府中修道的書上說,這叫感情用事。
可事實是,在主人近乎完美的背後,有一個不容忽視的事實——他是青冥海底的鮫人。
話本里說女妖愛上了書生,便化成了美女來與書生做夫妻。可某一日,道士來到書生家,揭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