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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膽一問:「陳春日沒跟府君您說過……他,他預備與晚輩結契一事?」
麟臺公一聽,瞬間面帶些許沉鬱,沉默了起來。
看來真沒說,完蛋了,怎麼是她挑破了窗戶紙。
帶淺枝不敢打擾到麟臺公,連呼吸也小心了許多,只求降低再降低她的存在感。心裡已是怕怕的,就怕麟臺公一個不樂意,抬手一巴掌就拍飛了自己。
良久過後,帶淺枝挺得筆直的脊背都僵硬了。
才聽見麟臺公開口問她:「你可知,你病情好轉。是我的好徒兒在拿他的靈力救治你,以命續命。」
帶淺枝猛地站起來,她起身太急,扶手椅被得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咯吱聲。
她根本無需麟臺公細說,僅聽到陳春日給她以命續命,四個字。她的腦袋裡就轟然炸開了。
肯定是她的藥有問題!
「您,您的意思是想我離開陳春日?」她顫抖著問著。聰明人不需要把話說明,她自認還算聰明。麟臺公更是一宗之主,要給小輩留情面,不會說趕她走的話。拿殷神揚要求娶她做理由,在陳春日面前也好有交代。
可麟臺公並未回答她的問題,反問:「你可知,沒有我的寶貝徒弟給你續命。你也許……都沒命回到西洲。」
帶淺枝方才被炸過的腦袋,此時徹底成了空白一片。
她沒聽見麟臺公又問道:「你願意犧牲自己,離開春日的身邊嗎?」
她在腦海里全是茫然一片,心中空落落的。她忽然失口,像是自言自語的呢喃道:「要是我真死了……他得多傷心啊。」
聽聞帶淺枝如此悵然若失又真情實感的感慨,麟臺公闔上了眼眸,傷神道:「福生無量天尊啊……」
帶淺枝陡然間,被金闕府君的這聲唱誦給拉回了意識。
「您放心,我會離開陳春日的……」小姑娘給自己拍拍臉,尤其認真道,「就算不跟殷神揚走,我今日或明日就離開日下山。」
她想給陳春日道別,不,不能道別。但她實在不想走得太過倉促。
「你就不怕死?」麟臺公美目陡然一睜,直盯帶淺枝道。
似是信不過她,又似不理解這個就連修道之心都不能堅持下來的晚輩,如何能真的看淡生死。
帶淺枝被這個美得傾國傾城的府君大能,給盯笑了。
「您錯了。」她毅然決然反駁了這位大能,「不是晚輩怕不怕死的問題,是你的好徒弟,陳春日是否能活下來的問題。」
要是這擱在以前,擱在還沒認識陳春日以前。她要是能知道,他跟她有如此磋磨的孽緣。你甭說問她帶淺枝怕不怕的問題,她早已是一溜煙,跑得無影無蹤,老死不和陳春日往來。
她是個日頭大了,都要躲著走的人。
只是一切已經事到如今了,一想到陳春日能因她活下來,她又生出了萬般勇氣。
麟臺公這時,說了今日與她見面後的第三個「你可知」。
「你可知,你身上這一切怪病,緣由皆在本府君身上?」
「誒?」
帶淺枝不自覺睜大了眼,雖然也很吃驚,卻總歸沒方才聽到陳春日正在續命的起伏大。
「您玩我?」她帶著疑問反問這種道門祖師爺。
「帶淺枝你真心愛陳春日嗎?」麟臺公忽然揚聲喝問道,「修真歲月茫茫漫長,你能一直只愛一個男人嗎?」
面對愛這個字,帶淺枝愣怔之下,心生退縮了:「我不知道……」她又極力想在麟臺公面前說清楚,想表述她也不是懦弱之人,「我是喜歡他的……可愛,我不太清楚。」
陳春日能為她以命續命,應該是愛她的吧。那她呢?此時她可以做到不牽連陳春日,是她性格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