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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埋怨,不該送桑桑來新月城學藝,沒來過新月城也就不可能有後面的被人追殺。他們相信肯定是草原上祖先神靈的庇佑,才讓桑桑又有重新活過來的機會。
這次他們來,是希望帶淺枝能跟他們回到西洲草原上去,從此不再理會任何紛爭。
回草原?如今她只怕是城主府都難出。
帶淺枝沒答應他們,轉頭去找了殷神揚。
好在殷城主自幼就沒有早睡的習慣,他住的地方自然是城主府乃至整個西洲最好的院落。帶淺枝前來時,他正在聯珠帳後的榻上獨自一人弈棋。
一襲皎皎的月光,從軒窗裡掉進那人冷冷清清的身影中。
殷神揚的弓技出神入化,有揚弓知神揚的美名。而他又被人稱為雙絕,另外一絕自然就是棋藝。
以前桑桑的弓馬騎射,乃至基礎的修真知識都是殷神揚授予的。某日在見識過殷神揚的棋藝,能把自允國手的高積秀殺到還不了嘴的時候。桑桑來了興致,開口說想學。
高積秀也是輸了一天的棋,張嘴就沒好話:「他是不可能教你的。」
桑桑不信,把臉撇向殷神揚。
殷神揚手裡捻著棋子,似乎還在琢磨著下一步棋,沒瞅見某個姑娘家滿懷期待的目光。他回復的是,確實不會教你。
而等殷神揚落完子,他才肯把整句話說完:「下棋對弈師父要想教會徒弟,需做到步步算計猜心。你我之間,我做不到如此。便教不了你。」
帶淺枝沒有驚動他,在帳子後一站就是好久。
殷神揚早就察覺到有人來了,以為是剪燈芯的侍女,便沒在意。等發覺那侍女居然一直沒走,這才抬眼看見隱於聯珠帳後的少女。
他當即起身掀開珠帳:「怎麼無人稟報?」
「他們說你在下棋,是我不讓人不傳喚的。」
殷神揚的手臂仍保持著掀簾的動作,帶淺枝不得不先進來再說話。
見她肯進內屋後,他又問:「有事?」
你和殷神揚聊天永遠沒有彎彎繞繞,他也不可能和你廢話。
帶淺枝便說的很直接:「現在想來,昔日我能從城主府中盜走殊勝神弓,也是你的授意。」
殷神揚放下珠帳,在她看不見的陰面裡,自嘲了一下:「看來,你確實仍有當初的記憶。」
如今再裝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帶淺枝不由握拳,挺胸抬頭直面殷神揚道:「是。」
殷神揚回了一個淺笑,像是心底早料想好的答案,終於落踏實了:「神弓確實是我故意讓你拿走的。」
一盜一拿,性質完全不一樣。
「那好。」帶淺枝見他肯承認,便追上去問:「既然如此,那你今日願意將殊勝神弓完璧歸趙,重還西洲草原嗎?」
她能看懂草原眾人的來意,他們需要一個可以依靠的信仰,需要一個實實在在的人或物件,相信「她」或者它能守護草原。
帶淺枝不能做到,但世代相傳的神弓可以。
「不行。」
殷神揚重坐回棋盤邊,否決地很隨意。
帶淺枝來脾氣了,以她對殷神揚的瞭解:「我看不是不行,而是有條件可以談吧。」
內室裡,他怕燈光晃眼,所以點燈不多。
此時他坐著抬首去瞧,保有倔性一直不肯坐下的暗處少女,似乎在思考她所說的話,聽出了她話裡的語氣不善:「我忽想起,不久前你還對我說過,敬仰我猶如滔滔江水之類的話。」
「有點令人懷念。」
帶淺枝毫不客氣的反駁:「那是騙你的。」
殷神揚聽後,低頭笑了一下,勾起那隻常來執棋的食指,饒了饒太陽穴。
他笑完:「不是有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