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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還有力氣的時候, 他悄悄去過醫生辦公室，那個很嚴肅的醫生正在向媽媽解釋什麼。

好像是，用什麼把自己身上的什麼殺死。

他不想被殺死。

他想回家。

小小的傅星雲摸著牆走了很久，不知怎麼的，就從一道小門走進了醫院的院子。

他想從醫院出去，可出去後，又不知道該去哪裡。

天好像下雨了，雨絲在路燈昏黃的燈下閃閃發亮，他蜷縮著蹲在路燈下。

頭很暈，他好像又要睡著了，又有點傷心。

但是有人不讓他睡，搖晃著他的肩膀說：「起來了，別睡了！」

傅星雲猛地睜開了眼睛。

窗簾已經被拉開了，陽光灑滿房間。

沈陌塵的臉就在他上方不遠處，眼中帶著探究。

「做噩夢了嗎？」

傅星雲眨眨眼，真的有一滴眼淚從眼角流了出來，從耳朵邊上滾到了枕頭裡。

「什麼事情這麼傷心？眼淚都流出來了。跟小朋友搶糖吃沒搶到？」

「哪有！」傅星雲忍不住笑了，夢裡那一點點難過頓時煙消雲散。

「行，起來就好。你自己安排，我先回去了！」

沈陌塵抬腿就走，到了門口傅星雲才來得及叫了一聲：「哥哥！」

男人回頭。

「你……嗯，」不想讓他走，卻又不知道該怎麼挽留，傅星雲突然靈機一動，「不是說好了要打遊戲麼？」

沈陌塵低笑：「遊戲就算了，你先看看群訊息，要你朋友發微博互動一下。再就是，晚上要播第一期了，想看可以看看。」

傅星雲脫口而出：「那你來我家看好麼？」

沈陌塵挑眉：「用你家的大螢幕。」

「啊，可以嗎？」

門口的男人盯著他兩秒，把手機放回衣兜裡，轉過身來，很認真地問：「這是你第一次上電視嗎？」

「不算吧……」傅星雲慢慢想了想，「以前有幾次獲獎被拍過，算嗎？」

「不算！」沈陌塵搖頭，「表演性質的，如果是第一次的話，我建議裡還是不要用大螢幕看。」

傅星雲覺得自己沒聽懂他在說什麼，在手機上看和在投影上看會有什麼不同嗎？不都是一個節目？

於是他很堅定地回答：「沒關係的，你過來，我們一起看。」

「行吧！」沈陌塵不再堅持，「那八點見。」

八點過十分的時候，傅星雲已經滿臉通紅，想要把他的投影儀從樓上扔下去。

他從來不知道，看到自己出現在大螢幕上居然會覺得那麼尬。

我走路是這樣的嗎？我為什麼說話的時候會睜大眼睛？這特麼是撒嬌？？？

看了不到十分鐘，感覺腳趾已經摳出了好幾座克里姆林宮。

先前為了便於欣賞哥哥的表演，他關了彈幕，現在突然覺得，「彈幕護體」這個說法，實在是太貼切了。

「哥哥，」他往沈陌塵身邊靠了靠，「我能把彈幕開啟嗎？」

沈陌塵淡淡抬眼：「開彈幕幹什麼啊？擋著看不清人。」

……就是不想看清人。

傅星雲一頓：「呃，就，想看看觀眾都怎麼評價的。有反饋才有提高嘛！」

沈陌塵抬頭，螢幕上傅星雲正蹲在自己身旁，小奶狗一般，又乖又軟地要求：「請哥哥一定要選我！選我！」

傅星雲的臉轟地一下紅了，想起後面沈陌塵曖昧的低語，更是火上澆油，臊得他全身都熱了起來。

沈陌塵看了一眼他快要滴血的耳尖，頗有些為難地說：「你真的想開彈幕？」

傅星雲立刻點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