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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聞言,那原本就糾結的臉色,現在看起來更加糾結了,他看了看一旁滿臉鬱色的沈沛,又看了看一臉擔心的若冉,只覺得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他從醫那麼多年,從來只聽說過有丈夫跟他說,家裡的妻子怕苦,還是生平頭一次見有當妻子的跟他說,她夫君怕苦。
「一個大男人,怕苦?」大夫小聲的追問。
若冉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大夫心中瞭然,想起前幾日替張員外家那個嬌氣小娘子開的藥方,依樣畫葫蘆來了一份。
若冉道了謝就要付診金,景潯卻說這是每個月替他們家看診的大夫,診金會記在帳上,由景府按月結算,若冉也沒有非要算的那麼清楚的意思,謝過景潯之後便讓四喜跟著大夫一道去抓藥。
臥房裡如今就剩下他們二人,沈沛面無表情的灌著熱水,可這白水毫無滋味,沈沛喝的頗為痛苦,最後可憐巴巴的看著若冉,「不好喝。」
若冉都有些不忍心去看,沈沛身體一向很好,很少有頭疼腦熱的時候,可一旦病了,就非常折磨人,久治不愈,「奴婢讓四喜去買了糕點回來,您就不要想著茶水的事兒了,可好?」
沈沛把茶杯放在一旁,委屈的看向若冉,「爺沒有染上風寒。」
「這話說得,您自個兒信嗎?」若冉無奈的看著沈沛,就像是看一個調皮的幼童。
沈沛:「……」
他冷著臉不肯說話,想了想依舊認真道,「爺真的沒有染上風寒……不用喝藥……咳咳,咳咳咳咳……」
若冉半句話都不想聽,她把今日繡好的荷包遞給了沈沛哄他開心,沈沛看著那隻荷包,心中的惱怒著實消散了不少,愛不釋手的抓在手裡仔細看起來,當場拿出那隻舊荷包開始替換。
「都是奴婢不好……不該由著您胡來的,若非是睡在塌上,您也不會著涼。」若冉心中是有一些自責的,沈沛病了的時候的確很折騰人,可誰病了不難受?
這分明是可以避免的事情……
「跟你沒關係。」沈沛快速的打斷若冉的話,不想讓她再自責下去,會著涼分明就是江南太冷,被風給吹的。
「要怪就怪景潯那個書呆,如果不是他喊本王出門,本王能著涼?你往身上攬什麼罪名?」沈沛不屑的開口,把這黑鍋乾脆利落的扣在景潯身上。
真正的原因,沈沛才不會說,難不成要他告訴若冉,由於他把持不住,和若冉一起睡過了……忘記了時辰,導致出門太晚,來不及換衣裳被風吹著涼的?
這話要是說出來,他還有什麼威信可言?
況且的確是景潯找他出門,才被風吹著涼的,景潯要負一大半的責任。
沈沛想通這一點之後,心裡那微不足道的愧疚更是煙消雲散,半點全無。
「這……」若冉心說景潯多少有點冤枉,可如今這樣的情況還是不要反駁沈沛的好,她點點頭,若有所思,「怪不得景公子尋來了大夫呢。」
沈沛非常滿意若冉的識時務,順坡而下,「不然你以為,他為何這般殷勤?」
若冉只能木著一張臉,跟沈沛一起抹黑景潯的人品,「大概是心中有愧吧。」
「沒錯,就是如此。」沈沛成功轉移話題之後,心情又好了一些,「都是景書呆的錯。」
四喜抓完藥回到朝陽院,還沒進屋就聽到沈沛這番言論,腳下差點打滑,心說主子這顛倒黑白的能力,怎麼就愈發厲害了呢?
「若冉姐姐,藥抓回來了。」四喜手裡拎著七貼藥,一帖分兩次煎服,若冉看著那些藥,只覺得那都不是藥,而是她的命。
「去煎藥吧,你親自盯著,不能假手於他人,也不能離開你的視線。」若冉不太放心的交代,本來這事兒應該她親自去的,可沈沛這裡離不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