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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亦根更高興了,「女企業家不知道,不過我們在香江那邊有一支,現在不是開放了嘛,來信了,說那邊開了什麼廠的,據說發財了。」
陳夏一下子來興趣了,「四爺爺,我們在香江還有親戚?」
陳亦根咪了一口老酒,開始擺龍門陣了,
「這話說來就長了,那還是解放前,你爺爺有個哥哥一直在滬市,開始是做生意,後來不知道怎麼的跟國軍搞到一起去了,這不是49年的時候跟著跑了嘛。
跑之前還來村裡躲了幾天,但是他的資產都在滬市帶不走,還是你爺爺把家裡的老房子賣了才湊夠路費,當時他就帶著老婆和兩個孩子去了香江。
之後幾十年沒有音訊,前年的時候有一封信寄過來說要找你們家人,大夥兒才知道他跑到香江去了,還做起了生意。那個時候你爸爸還活著,這事他知道。」
但陳炳坤已經死了呀,死無對證,陳夏也是魂穿,沒有這一世的記憶,所以完全不知道這麼回事兒。
但這事對陳夏挺重要,他便扯著嗓子喊道:「大姐,陳春。」
陳春急忙跑過來,「幹啥。」
「爸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們在香江有親戚?」
「有呀,不是前年來信的嘛,據說有位大爺爺在那邊,讓我們家裡人可以去香江投靠他,不過爸爸那時候沒同意,怕惹禍也沒回信。這事四爺爺知道呀,你問我幹嘛。」
「信呢?給我看看。」
陳春想了一下,「喲,這信不在身邊,大概在慶豐村老房子裡呢,我記得爸爸的信都放在床頭櫃下面的盒子裡,你有空自己去找吧。」
當天晚上,陳亦根和陳國慶都喝醉了,睡在了梅園裡。
陳夏則久久不能入眠,腦子一直在想那封香江來的信,如果能搭上香江那麼的線,以後做生意披著港資這層皮,無疑是最安全、最簡單的方法。
就是不知道大爺爺為人如何?在香江是窮還是富?又肯不肯幫忙?幾十年沒來往的親戚有多少親情陳夏不敢確定。瞧瞧自己外公一家,二叔小叔一家,陳家困難的時候都裝死了。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得找個機會跑到香江去親自瞧瞧。
第二天一大早,陳夏一個人先跑回了慶豐村,從原來父母的房間床頭櫃裡翻出一個鐵盒子,裡面有好多信件,但那封長條形花邊的國際郵件最引人注目。
陳夏迫不及待開啟了信件,從內容上看得出,爺爺這個親哥哥還是挺思念家裡人的,還特意留下了個地址希望能給他回個信。
信中說如果父母健在就拍個照片給他;如果父母不在了,也希望能拍個墳頭的照片給他。
關鍵是在信中他提到了自己的現狀,他開了一家製衣廠,生意挺好。問如果陳家子侄誰有興趣可以去香江投靠他,他已經幫弟弟一家留了一份家產,隨時可以問他拿。
字裡行間可以看得出,這是一位重情重義的老人,就沖他做生意還替弟弟一家留了份家產,絕對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估計還是為了自己爺爺當年賣房湊路費的恩情吧。
陳夏看著信紙上面留下的地址,「旺家花園街110號陳德發」,腦子在飛快運轉……
滬市火車站南廣場。
坐了一天的火車,所有人都已經沒有了剛上火車時的那種興奮勁,變得疲憊不堪了。
這個時代沒有高鐵,沒有動車,有的只是綠皮火車,車頭是燒煤的那種蒸汽機,誰要是碰巧坐在
第一節車廂,那個粉塵可以讓你欲仙欲死。
車速慢是其次,關鍵還在於這種火車要站站停,不是每個縣停一個站,而是每個鎮火車站都要停,還要時不時讓行。
有壞處也有好處,壞處是太慢了,能讓辦急事的人急出心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