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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番邦使臣中的護衛紛紛擺出一副劍拔弩張的氣勢,大殿裡的侍衛也拔出了手中的劍針鋒相對。
蘇琰目光瞥下來,揚起了手中的信,「烏染王子,今非昔比,周朝不是前朝,容不得外族撒野。」
他神色依舊冷淡若神明,不怒自威。
「你!」
「西番三萬鐵騎,在我周朝面前也不過是散兵遊勇。你以為周朝會像當年建這座宮殿的前朝一樣,對你們俯首帖耳嗎?」蘇琰不容他出言,強勢截斷烏染的話。
轉眼,侍書將那封信遞到了烏染面前,烏染神色略有遲疑,他忿忿展開信,濃重的黑眉越凝越重,整張臉憋得像只熟透的辣椒。
「混帳!」他怒罵一聲將信紙往地上一扔,兩手叉在腰際,煩躁地在原地踱步。
「這個小崽子真他孃的混帳!老子才剛剛出使到周朝,他竟敢……他竟敢算計起老子了!這個蠢貨,就會窩裡鬥。他是把老子直接給賣了!」
烏染身旁的老使官面色不改,接過信讀了起來。
他鬚髮斑白,頭上戴著白布金線纏頭,舒樂估摸他的氣度,應當是烏染的老師,阿孜客。
烏染性子狂妄,番邦人需要他這種咄咄逼人的氣勢在談判桌上震懾對方,以獲取更多的利益。阿孜客沉穩,跟在烏染身邊為的就是隨機應變。
看完信,阿孜客呵呵一笑緩和氣氛,向上首作揖,說的話卻十分大不敬,「如今我們在周朝境內,殿下若是想憑這麼一封源頭可疑的信來威懾我們,未免也太兒戲。」
蘇琰一揮手,很快有兩個侍衛押解著一個西番俘虜進殿,那人灰頭土臉,滿臉的傷痕還未結痂,一見到烏染就「撲通」跪地,膝行過來,抱著烏染的腿痛哭哀嚎,「大王子,是屬下辦事不利,中了中原人的計策,三萬大軍,三萬大軍全軍覆沒了呀!」
烏染一眼認出此人是自己手下大將塔提克將軍的副將,他咬牙切齒地拎起副將的領子,喝道:「塔拉呢?叫他提頭來見我!」
副將哭道:「塔拉將軍已經陣亡了。」
烏染怔住,頓覺一陣天旋地轉。
塔拉是他麾下最得力的猛將,塔拉將軍率領的大軍是烏染手中的主力。
此一役,不僅是烏染王子,整個西番的勢力都是元氣大傷。
西番的新王是殺了自己的哥哥登基,現在王朝的次子有樣學樣,趁著哥哥外出竟然和中原人勾結,讓烏染王子的三萬大軍白白送死,還退出了度月山這道關隘。
阿孜客本想藉此次機會敲周朝一筆,萬沒料到,要挾不成,自己後院起火,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向情緒剋制的他也忍不住罵道:「這個蠢材!」
蘇琰端坐上首氣定神閒地飲酒,看他們下面雞飛狗跳。
諸位使臣心裡一陣激盪,神清氣爽,他們萬沒有想到,太子殿下竟然暗中留有後手,挑撥了西番兩兄弟之間的感情。看向太子的神情裡又多了幾分敬佩,赴湯蹈火之心熊熊燃燒。
舒樂心裡也有幾分欣慰,雖然蘇琰並不全是為了她,雖然這個導火索不由她來做,也有別人來做,但是她覺得,蘇琰這個人倒不全是塊冰山,有的時候還是挺讓人安心的。
他既然肯在這樣地場景裡出手護她,她以後肯定好好跟著他打工,幫他掙點錢也是可以的。
舒樂兀自倒了一杯酒,打算暗暗對著蘇琰敬杯酒,酒杯剛舉到眼前,蘇琰不經意間瞥過來,兩人的目光猝不及防地撞到了一起。
這一次舒樂沒有躲開,她微微偏了偏頭,粲然一笑,捧杯示意自己先飲為敬,飲盡後收回了酒盞,恢復了端正的坐姿,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那種發自內心的笑容實在是太有感染力,溫暖的善意令她整個人都散發著具有親和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