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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朕與定國侯少年意氣,還縱馬遊獵,在上林苑貪玩不知時日,如今也是時過境遷。朕不再是當年那個不知世事的潛邸王爺,而是天下之主了,遇事不免瞻前顧後。行遠泉下有知,也會原諒朕罷。」
他遠眺那宮殿外展翅飛過的白鳥,想來自己踐祚這十年間,早不復自由了。
第50章 神宗現
延景和成宣來到府衙, 他們要來卷宗,兩人先粗略掃了遍內容,看完後, 成宣心裡便有了底:「走吧, 延大人,咱們現在就到辰家去。」
延景有些狐疑看著她:「這就去?那份卷宗只描述了辰墨染和僕人長風在迎春客棧的廂房裡一同服毒,成大人心裡這就有底了?」
成宣挑眉笑了笑:「怕什麼?隨我一道去便是。」
他們來到辰家,出示大理寺令牌,單刀直入邊說, 要辰家找把此事相關人等,包括辰家老爺夫人、辰墨染的貼身婢女等,都一一找來, 一同審問。
辰家雖是簪纓世家,但成延二人畢竟來自三法司, 事涉刑獄,可大可小,辰家老爺和夫人雖對她翻舊帳甚是不滿,但不多時, 也都一一現身。
眾人齊聚在辰家廳堂之內。延景到此時仍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便由得成宣盡情發揮去。
她從衣襟捻出一張薄薄紙張, 在辰家眾人面前作勢揚了揚:「諸位, 我手上,現在拿著的正是辰家小姐被人俑匠殺死前,所留下的遺書。辰小姐, 把她半生的後悔遺憾, 都寫在了此信中。」
說罷,她又將展示著那遺書, 在眾人面前疾步走了一圈。辰家夫人按捺不住,一臉急切,伸頭想看,被旁邊的辰家老爺拽了拽,他怒而拂袖道:「吾中年喪女,已是萬分悲痛之事,大人有話便直說,何苦拿我們開涮!」
成宣便安撫他:「辰老爺,稍安勿躁,這便聽我細說吧。」她清清嗓子,煞有介事道:「此案如今已是水落石出,兇徒立誓替天行道,要將那些逍遙法外的人繩之以法。而那法子便是,」她湊近那眼神左右躲閃的婢女,忽地大聲道:「把舌頭割了,做成人俑。」
場中眾人皆是倒吸了口涼氣。辰家夫人登時嚎啕大哭,道:「我的墨染,你死得好慘啊!」
婢女圓睜著眼,也是嚇得後退了兩步,差點驚撥出聲。
成宣見氣氛渲染得差不離了,甩了甩那張遺書,朗聲道:「如今我便把辰小姐的遺言為大家念一念。」見其中幾人狀似不經意,卻微微瞪大眼,成宣滿意得很,「前頭恨自己不能承歡爹孃膝下的我便不說了,我要念的是她對長風的懺悔。」
「長風?」婢女失聲喊道,「那個和小姐一同殉情的段長風?」
「不錯!正是他!」成宣應得極快,「我此生,唯一對不住的,便是長風。本想著得成比目何辭死,只羨鴛鴦不羨仙,是我辜負了段郎。我不該辜負了他一番深情……」成宣邊讀,便偷覷各人神色。
辰家老爺面如灰土,又不敢打斷,怕成宣還會讀出些什麼更驚人的話來。
「更不該害死了他!」此言一出,如驚雷平地炸開,眾人驚駭不能言。
「為了擺脫段郎,我便生出一條毒計。那就是假意與他一道殉情,實際上,則是哄騙他先行服毒,那他就再也沒法纏著我了。此計是由我和婢女夏竹一同想出,為何人俑匠殺的卻是我,不是她!」
那婢女夏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她聲嘶力竭,驚恐道:「別殺我,別把我做成人俑,這可都是小姐出的主意啊!」
成宣慧黠雙眸咕嚕一轉,把那張遺書輕巧對摺藏到了身後。她背著手問道:「可你家小姐明明對人俑匠說,你也是害死長風的幫兇呢!」
她嚇得涕泗橫流,早顧不得辰家老爺怒其不爭的憤恨:「小姐當時說,長風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