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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雙眸緊緊凝視著她,似要從中看出什麼來。燕沅被他這眼神看得渾身不適,沒來由生出一絲心虛,忙背過身去舔毛,想藉此遮掩過去。
柳拓也確實不再接著看,他自嘲地笑了笑,出門去喊李福。
燕沅抬起頭,小榻旁的隔扇窗微敞著,可見窗外翠綠的芭蕉葉倚牆而生,幽淡的桂花香浮動,沁人心脾。她跳上窗臺,外頭日光正好,曬在身上暖意叢生,讓她忍不住愜意地眯起眼睛打了個哈欠。
她爬上芭蕉樹頂,又藉此攀上屋頂,站在御書房的屋脊上,縱目遠眺,大半個皇宮的盡數落於眼底,晨光灑落在宮殿的琉璃瓦上,熠熠生輝。
遠遠瞧見御花園的那片湖泊,燕沅驀然心下一動。
想要證明她究竟是不是在做夢,親自去凝玉閣看看,不就一清二楚了。
燕沅生怕跑到地上被人抓住,乾脆在緊挨的屋頂朱牆間跳竄,循著日升的另一頭奔去,她依稀記得那個帶她入宮的小黃門曾說過,她住的凝玉閣就在皇宮的最西邊。
一直往西去,定是能找到的!
皇宮極大,燕沅跳竄了許久,看著眼前高高低低的屋頂,一時茫然無措。
進宮那日她整個人昏昏沉沉,連走過哪條道都不大記得,又該如何去尋。
也不知過了多久,正當燕沅有些筋疲力竭想放棄時,一棵高大的銀杏樹赫然落入眼底,燕沅怎麼看都覺得有幾分眼熟,徑直往銀杏樹的方向奔去。
跳上一處破敗褪色的朱牆,只見院中滿地落葉堆積,其間擺設恰與凝玉閣一模一樣。
她一顆心跳得厲害,正欲繼續確認,耳尖微動,就聽有人從屋內走了出來。
昨日起了大風,樹葉簌簌而落,在院中堆了滿地,夏兒提著笤帚,準備清掃院落,耳畔忽而響起一聲綿軟的貓叫。
她抬頭一瞧,一隻通身雪白的狸奴站在牆頂,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在兩人目光相接後,它靈活地跳下來,緩步向她靠近。
夏兒將手中笤帚擱在一旁,蹲下身子,「你是哪個宮的娘娘養的?怎跑到這兒來了。」
燕沅蹲坐著,仰頭目不轉盯地看著她,雖是難以置信,可她眼前這人正是她的夏兒。
難得在白日見到自己熟悉信賴的人,燕沅忍不住湊到夏兒腳邊,親暱地蹭了蹭她的腿。
夏兒將狸奴抱在懷裡,輕柔地撫摸著它柔軟的毛髮,半晌卻是蹙了蹙眉,她總覺得這隻渾身雪白,還是藍黃異瞳的狸奴在哪裡瞧見過。
思索間,就聽院門吱呀一聲響,一內侍推門而入,一副氣喘吁吁的模樣。
窩在夏兒懷中的燕沅瞧見這熟悉的一幕,心下發笑,記得她進宮的頭一日,也是在這兒,見到了同樣著急忙慌的李福。
可誰能想到,情景再現,她卻從先前抱著狸奴的那人,變成了懷中的狸奴。
李福扶著膝蓋,一路追得口乾舌燥,抬手擦了擦額間的薄汗,「怎……怎又跑這兒來了。」
夏兒還記得李福,上回也是他將這隻狸奴帶走的,她上前問道:「公公可是來尋狸奴的?」
「是,是。」李福忙應答,「我一時沒注意,又教它給跑了,多謝姑娘幫我抓住它。」
夏兒想說不是她捉的,而是這狸奴主動親近她,但張了張嘴,還是把話嚥了回去,只小心翼翼將懷中狸奴遞還給了李福。
那狸奴似乎還有些捨不得她,被李福抱過去時掙紮了一下,一雙眸子望著她,可憐兮兮的。
李福接過狸奴,想起孟德豫說過燕貴人中毒的事兒,關切道:「你家主子身子可還好?」
聽李福問起燕沅,夏兒頓生幾分警惕,垂眸低落道:「整日躺在榻上昏迷不醒,實在稱不上好。」
憶起先前見到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