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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從一開始, 在得知燕沅被種了命蠱後,方晝便清楚了她的真實身份。
雖不知, 為何那北域公主會淪落到南境皇宮成為嬪妃,但從眼前這位年輕君王的表情來看, 方晝總覺得他知曉此事。
「會那針法的可還有旁人?」思忖間, 方晝只聽季淵又問道。
「據草民所知,這世上應當就只有草民的師伯一人。」他如實答。
季淵劍眉緊蹙,眉宇間籠罩著幾分不安,少頃,才直直盯著方晝的眼睛,沉聲問:「燕妃娘娘……還能堅持多久?」
方晝聞言抿了抿唇,「看娘娘如今的身子狀況, 至多不超過十日,便會陷入永眠, 再也醒不過來……」
他話音未落,就聽「砰」地一聲脆響,杯盞墜地, 霎時摔得粉身碎骨,茶水濺開,在地毯上留下一片深色的水漬。
季淵低眸瞥了眼不知怎麼被碰翻在地的杯盞,只覺心下亂得厲害。
他扶額低嘆一聲,道了聲:「下去吧。」
「是。」
案前的腳步聲逐漸遠去後,季淵復又垂眸看著腳邊的碎瓷片,眉目深鎖。
若那朱穆是在南境,要想尋他自然是輕而易舉,可如今難就難在他如今身處北域,還是北域都城……
季淵心緒混亂之際,就聽御書房外忽而喧囂起來,夾雜著孟德豫急切的聲兒。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不能就這麼進去……」
殿門被猛然推開,季淵稍一抬首,便見雲漠騫面色沉冷,闊步闖了進來。
孟德豫實在是攔不住,只得同季淵告罪道:「陛下,奴才……」
可話還未說完,就見季淵稍一抬手,示意他出去。
「是。」孟德豫躬身退了出去,還極有眼色地順手掩上了殿門。
偌大的殿中一時只剩下了對視著的兩人,在這般低沉的氛圍下,還是季淵先開口,明知故問道:「太子殿下怎麼來了?」
雲漠騫也不與他多作周旋,直截了當道:「孤聽聞燕妃娘娘身子不適,心下擔憂,便想著來看看,不想這宮中的人一再阻攔,孤就只能用這種法子來見陛下了。」
季淵靜靜看著他,看不出喜怒,「朕愛妃的事與太子殿下無關,太子殿下不必如此關心。」
聽得此言,雲漠騫眸光愈發寒沉,少頃,定定道:「她是孤妹妹,她的事又怎會與孤無關!」
他緊緊盯著季淵,卻發現他在聽到這話時,臉上沒有流露出絲毫驚訝,反是劍眉微蹙,似有些不滿。
雲漠騫勾了勾唇,不由得面露嘲諷:「你果然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季淵眼神不閃不避,也並未否認雲漠騫這話,只起身,緩步行至他面前,默了默,驀然低聲道:「她病了,病得很重……」
他說話的語氣平靜,可眸中的黯淡卻如何也掩不住,他頓了頓,緊盯著雲漠騫道:「北境有一人能治此病,朕想想託太子殿下尋找此人……」
「誰?」聽聞燕沅重病,雲漠騫急切地問道。
「藥王谷前谷主朱穆。」
聽得藥王谷三個字,雲漠騫神色微變,若是他家卿兒的病與藥王谷有關。
難不成是因為命蠱……
他愁眉緊鎖,沉默片刻,旋即回看向季淵,定定道:「孤會派人去尋那朱穆,但不是將人帶到南境來!」
這話雖並未說完,季淵卻瞬間明白了雲漠騫的意思,立即提聲道:「不可能!她如今是朕的妃嬪,絕不可能離宮!」
季淵語氣堅定,渾身散發出的帝王威儀讓人心驚,但卻嚇不住雲漠騫。
他只冷哼一聲,緩緩道:「陛下的嬪妃只是燕家女,但她並不是那燕轍遠的女兒,而是我們北域的公主,既是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