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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昨日守在殿外的小黃門說,裡廂動靜還挺大,似有打鬥之聲傳出,看來那燕貴人此時應該已經走完黃泉路,準備喝孟婆湯了吧。
孟德豫沒想到,那燕貴人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實則身手了得,還真是哪家派來的細作。也是,先前也不是沒有過,這些披著美人皮的往往最善偽裝,手段最是毒辣。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去往側殿,遠遠就見殿門大敞著,孟德豫招招手,示意身側一個小黃門先進去探一探。
那小黃門遲疑著進了裡頭,很快便跑了出來,大驚失色道:「孟孟孟總管,裡頭……」
孟德豫還以為是季淵出了事,眉頭一皺,忙快步往裡去,只見離殿門不遠的地方,躺著一具屍首,他湊近一看,卻是面色大變。
「王嬤嬤?!」
看到這情形的幾個小黃門面面相覷,誰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一個意外的人。
孟德豫鎮定地最快,立刻吩咐道:「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抬出去處置了!」
「是,是。」
兩個小黃門應聲上前去抬屍首,然過了一夜,屍身已然變得又硬又沉,兩人費了好大的氣力才搬了出去。
孟德豫環顧外間,卻沒有看見應該看到的人。他掀開珠簾入內,直到將視線落在了床榻拱起的衾被上,才算瞭然。
只他很疑惑,前幾個來侍寢的嬪妃下場都極其慘烈,屍首周圍儘是淋漓的鮮血,可今日的內屋除了部分器具翻倒之外,並未有哪裡異常。
以他季淵的瞭解,並不像是會讓人體面地死在榻上,還用衾被給她遮蓋的性子。
孟德豫眼神示意身側的小黃門,小黃門不能不從,只得大著膽子上前,顫著手去掀那衾被,他半閉著眼,畏畏縮縮,生怕瞧見血肉模糊的慘象。
可衾被還沒掀開,卻被一股力道扯住,一個勁兒將它往回拉,與此同時,衾被裡還傳來嬌滴滴的嚶嚀聲。
「啊!鬼啊!」
小黃門嚇得跳起來,連滾帶爬地往外跑。
燕沅還睏倦得很,她不滿被人打擾,嘟著嘴,扯著衾被坐起身,迷迷糊糊間看見站在床榻前孟德豫,下意識以為自己又變成狸奴了。
看到這麼個大活人,孟德豫同樣嚇得面色刷白,但畢竟是在季淵身邊伺候多年,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他只驚了一瞬,立刻反應過來,湊近喚道:「燕貴人?」
聽到這三個字,燕沅一下清醒了過來,她伸出手瞧了瞧,又望了望窗外的天色,這才反應過來,這廂還沒到變成狸奴的時辰呢。
見燕沅怔愣在那裡,孟德豫又喚了她一聲,問:「昨夜您這是……」
燕沅抿了抿唇,聲若蚊吶,「昨夜有人刺殺陛下……幸得陛下英武,才沒讓那人得逞。」
「哦,原是如此……」孟德豫半信半疑,有好多話想問可到底不能問,下一瞬,他忽而將視線定在了燕沅身上。
見孟德豫盯著自己眼神怪異,燕沅低眸一瞧,便見手臂和胸口多了好幾片青紫,想是昨夜季淵和王嬤嬤打鬥,她四處亂躲時無意間磕碰的,她忙赧赧地將衾被往上扯了扯,低聲問:「孟總管,天快亮了,我能……回去了嗎?」
想到昨夜的事兒,燕沅仍心有餘悸,現下她只想趕緊逃離這裡,回到凝玉閣去。
「這個……奴才也不能做主。」孟德豫想了想,恭敬道,「請燕貴人稍等片刻,奴才這就去請示陛下。」
燕沅點了點頭,目送孟德豫緩緩退了出去。
孟德豫領著幾個小黃門到主殿時,季淵已起身,正一人著手穿戴朝服,許是在軍營待了數年,他向來不太喜讓人伺候,凡事親力親為。
季淵很遠便聽到了孟德豫的動靜,卻是一言不發,直到孟德豫假模假樣地過來伺候,才道